颜侰眼圈红了,太子……太子定是那……元湟杀的!却了元湟之外,还能是谁?!元湟……好!好……我记住了!太子终可以安息了!我定报此仇!
元笙手握折扇,漫不经心地随意立着,那一袭月白色袍子,与那扎束得整整齐齐的墨发无半丝违和感。
元笙浅浅一笑。
然,门外的元湟面色倒风轻云淡,反有一些若无其事,心中,可未必风平浪静:原来……元笙要借颜侰之手杀本王,那这颜侰……如何是好?罢了,颜侰虽冲动,若是乱杀人的那种人,怕是早已活不到今日……呵,杀便杀,本王倒好试试他有这么本事吗……
轻轻拂袖,元湟风轻云淡道:“墨黟,走吧?”
墨黟怪异地看着元湟,五王爷可是在里面……在里面污蔑王爷,王爷这口气,就这么忍下去了?王爷……何时这么……这么大气了?
这口气……王爷怎么吞下去的?!
元湟瞥了眼书房,又看了看墨黟,嘴角上扬着,什么也没说,淡定自若的身影消失在五王府内,似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轻轻拂过,再轻轻而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影无踪,却甚是吓人。
“王爷,这事就那样了了?万一颜侰真来闹事,该如何是好?”墨黟连忙跟上,留宿颔一人倾听。墨黟到了书房,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颜侰没那个本事。”元湟微微扬眉,颇有闲情地沏茶,开口道:“不过,元笙还真是聪明,本王的计划已被搅乱了不止一点半点。”话到此微顿,元湟又说道,“不过,他如今如此做,本王倒有了个突破点。本王,定与元笙争个高下,看他能奈我如何,看他有怎么个本事。”
不知年少轻狂,不知狂妄自大,更不是自以为是,元湟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不平凡,他的每一步,皆环环相扣。
他年未弱冠啊……
墨黟没有表态,目光复杂至极,他越发看不清王爷了,看不清王爷的想法,看不清王爷的一言一行,看不清王爷的一切。
夜幕降临,长安是一瞬间亮堂起来,而书房仍一片黑暗,凄惨的月光透进,照进空荡的书房。照在心思各异的二人身之上。
冬夜,总是寒冷的。
“墨黟,退下吧……”元湟不咸不淡的声音在此刻显得那样骇人,似死神之音,如阎王之令,幽幽不绝,萦绕耳畔……
“是。”墨黟领命退下。然,一出门,瞥见了纠结中的陌韵寒,嘴角勾起了笑,浅笑道:“陌姑娘可是来找王爷的?”
“王爷……在屋里吗……怎么那么黑?”陌韵寒哭笑不得,茫然地端着手中的托盘。她突然眼睛一亮,惊喜地说:“墨黟,你带我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墨黟?”墨黟嘴角仍是微微勾起,目光竟柔和至极,似佛面的春风,如和熙的阳光。
“那天……那天……王爷不是叫你墨黟吗?还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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