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正好四少爷也在,那就跟属下走一趟吧。”
洛宸的话,成功将贺芋汌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就想往回跑,但脚像是被灌了铅,抬也抬不起来。
“去……去哪?”他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问。
洛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说:“属下听闻贺家四少爷武功不凡,一身剑术更是出神入化,在凌翼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啊。”
在说这话时,洛宸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好像是在真心夸奖别人,但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看得贺芋汌不禁后背发凉。
可洛宸还在继续跟他唠:“前几天,郑大少爷跟着太子殿下去清剿一批敌对势力的据点,听闻进展还不错,要是这差事办好了,郑大少爷可就立了大功了。”
话毕,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来也惭愧,我与郑大少爷年岁相差并不大,还都是文官家的孩子,却没有他一般的本事。”
“不过,郑大少爷从小是跟着郑二老爷在兵营里混的,而我从小就跟着教书先生背书,又没有那习武的天赋,自是跟他没法比的。”
这下,不仅仅是贺芋汌,就是贺二老爷都开始摸不清他的路数了。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洛宸唠着唠着,就扯到了贺芋汌身上:“四少爷,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贺四少爷今年也十七岁了吧?不出去谋个差事?有这么一身本事,别废在府里了,怪可惜的。出去谋个差事,保不齐还能跟皇家人打交道。”
洛宸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种琢磨不透的言外之意,所以贺二老爷在一旁静观其变也是一直悬着心,死死盯着贺芋汌,生怕贺芋汌掉坑里了。但贺芋汌却没有他这么些心眼,被洛宸说得眼睛都亮了。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贺芋汌的心思活跃起来。他贺家二房就是一商户,士农工商,商户排在末位,所以他虽然是贺家二房唯一的嫡子,但在贺家,上头有长房的人压着,他一个商户之子,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当然,想要有地位,除非贺二老爷可以做皇商,但显然,贺二老爷没这个本事。
如果能跟皇家人攀上关系,那意义可就大了,那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贺家一向站在三殿下一队,这些年帮了三殿下不少忙,贺大老爷甚至还动过心思,想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三皇子,到时候只要自己再推三皇子一把,说不定贺家还能出一个皇后。
如果他这么一掺和,说不定还能将贺大老爷这个念头断了。他有一个嫡亲姐姐,十九岁,很早对三殿下有倾慕之心。要是他能搭上皇家这条线,不仅能让父亲的生意更加顺畅,还能给妹妹铺路。
而且,贺大老爷不是指望着家里出一位皇后么?如果到时候他姐姐嫁过去,说不定皇后就出自他们二房呢!到时候,他们二房可就扬眉吐气了。
这么想着,贺芋汌更是兴奋不已,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一句话脱口而出,差点儿把贺二老爷送走——“难道……你是来给我介绍差事的?”
来了!洛宸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要知道,只要贺芋汌问出来这句话,那就算最后他被带走,那也是他自愿的。
要知道,将人骗走是一回事,强行把人押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洛宸没那么好战,不想跟贺二老爷伤了这份和气。
不过,他也不介意撕破脸。左右撕破脸就是杀人,他打人打不过,但不介意多踹几脚,踹一脚死一个,踹两脚死一双。
只是……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贺二老爷,只见对方一脸惊恐,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洛宸戏谑地笑了笑,问:“二老爷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没……没什么,许……许是天有些冷……”贺二老爷磕磕巴巴地答。
天冷?洛宸抬头看看挂在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却没有揭穿他,就说了句:“二老爷要注意身体啊,要是着了凉,就去找府医看看,再不济……我帮您请个太医如何?”
“不麻烦不麻烦……”贺二老爷心里腹诽,这都四月份了,都快入夏了,他怎么可能冷?分明就是被吓的好么?
但他哪敢反驳什么?洛宸可是二公主身边的人,但凡他说错一句话,哪怕放了个不合时宜的屁,洛宸很有可能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差事嘛……”洛宸做思考状,然后一脸严肃,“现在敌国的暗哨猖狂,扰得三城民不聊生,太子殿下还提及贺四少爷,说贺四少爷剑术了不起,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可愿意去凌安大营帮助太子殿下?”
嘶!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真的?”贺芋汌脱口而出,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洛宸看着他做梦一样的表情,都不知道他该说贺芋汌傻还是夸贺芋汌勇敢了。他划什么道道,贺芋汌还真敢往下走,也不怕是让他去送死。
不过他可不关心贺芋汌是不是去送死有没有命回来,甚至还很乐意贺芋汌去送死。左右贺家都要赔进去一个人,比起那程大夫人,贺芋汌倒是有价值多了。
贺芋汌心里还美着呢。他本就不服郑德钧,认为自己没有比郑德钧差,凭什么郑德钧就可以当凌翼第一高手而他不能?所以有这么一个跟郑德钧竞争的机会,他怎可放过?
他一心跟郑德钧别着劲,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掉进洛宸挖的坑里了,而他,还在给洛宸数钱。
贺二老爷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毕竟是贺芋汌自己答应的,他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就跟洛宸说:“今儿汌儿和程三少爷比武,受了伤,您看看能不能缓一段时间,等汌儿的伤好了在带他去。”
“哦?四少爷受伤了?伤哪了?”
“没什么,就是手臂被划伤了一些,一点小伤罢了,不耽搁。”
此时,贺二老爷简直想掐死这个儿子。他原是想着让贺芋汌以养伤的由头留下来几天,然后他再悄悄把贺芋汌送走的。毕竟他的嫡子就这么一个,这些年碍于正妻强势,他也没有纳多少妾室,所以膝下一直只有三个儿子。而且他的正妻在生贺芋汌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他到处寻访名医,都没有治好的方法,要是贺芋汌真的折在了他手里,他的夫人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怎么这个白痴儿子就不能长点儿心眼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以为自己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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