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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庭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乐坊,庭院里种着四季花,无论何时去总能瞧见不同的风景美色。
纪戍白跟在纪清宜和纪晓雾的身后,和她们一同落座。
台上的歌姬音调婉转,身段柔软,如画一般。
纪戍白听了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倒是纪晓雾一直都认真的听着。
也是,听了许久宫中凤管鸾笙,偶然听见这市井之乐,定然是觉得新奇的。
纪戍白半梦半醒之间,被纪清宜轻轻戳醒。
他透过纱看见纪清宜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纪戍白目光向下只见纪清宜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到“四周有敌。”然后一把抹去。
纪戍白在斗笠的遮盖下神色不明,他抬手理了理袖口,搭在了桌面上也敲了两下。
纪戍白在告诉她,莫怕。
纪清宜会意点点头。
说来也巧,先前纪清宜听着无聊便开始走神,不动声色的开始向四周张望起来。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神态有异的人 ,他们不是在听曲儿,而是装作听曲儿的模样观察着四周的人。
纪清宜本以为这几个人是准备在此偷盗的,她不想打草惊蛇,便借着余光和纪晓雾的遮挡注意着他们的行迹。
在后续的关注里,纪清宜发现这些人是借着打量人群的幌子在打量她们。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等来头,总之,被盯上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五个人里就只有异离和兄长会武功,要如何对战八面夹击的刺客,纪清宜暗自焦虑,搭在腿上的手不禁攥起了衣摆。
“别担心,待会儿保护好你自己还有老五就可以了。”纪戍白微微靠过来,悄声道。
纪清宜咬着下唇,微蹙着眉点了点头。
“是不是该走了?都听这么久了。”纪戍白再次开口道,这一次他的声音大了不少。
“也是,时间也不早了,晓雾我们走吧。”纪清宜面色如常,理了理抓皱的衣摆站了起来。
纪晓雾陡然被叫到名字,这才回过神来,跟着站了起来。
她恋恋不舍的继续望向台上,一副舍不得走的模样。但又碍于时间确实已经较晚了,不情愿的迈步跟了上去。
几人走了不到两步,纪晓雾身旁就骤然闪过银白铮亮的剑影。
纪清宜自站起来就一直注意着周围,自然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她伸手将纪晓雾一捞,拉到了怀里。
纪戍白侧步,振袖刀而出接下了这一剑,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翁鸣。他震开对方,同时也振出了另一把袖刀直袭对方脖颈,霎时间鲜血溅了满地。
纪清宜及时地捂住了纪晓雾的眼睛,没让她看见这血淋淋的场面。
但看不见却听得见,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震慑力传经纪晓雾的耳中,她靠在纪清宜的怀里微微发着抖。
异离也抽出身旁的剑朝着前方,同时他前了一步将泠秋拉到了身后,道:“你去挨着殿下。”
纪戍白和异离一左一右的站在纪清宜三人的身侧刀尖冲着众人。
这一遭将厅内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吓着了,台上的歌姬也停止了歌唱,跌跌撞撞地逃去后台。
众人肃静,但也只有片刻,随后便尖叫着都一窝蜂的向门外涌去,唯恐避之不及。
“上!”刺客们见事没成,纷纷掏出武器围了上来。
纪清宜数了一下竟有十五余人。
一时间刀剑相撞之声不绝如缕,纪晓雾看不见十分害怕,于是就死死的搂着纪清宜的腰小声地嗫泣着。
异离在人群中抽步闪躲,挽了个剑花,抹了两个人的脖子。瞧着有人要冲向纪清宜,足尖一点撤回纪清宜身前竖剑一挡,腕脉一翻又是一剑封喉。飙出的血落了些在他的脸侧,他抬手擦掉,提剑又杀了回去。
纪戍白脚下云步一旋躲过了朝着他腹部袭来的一击,他抬右手用袖刀压住对方的剑,左手一翻,直削掉了对方的脑袋。他抬眼隔纱瞟了一圈人,眼神冷冽。斗笠上的白纱翻飞,已经被染了好大一团血红。
他飘然而起,踹倒两人,无声息地落地,一边一刀,躺在地上的人转眼之间就没了气息。
纪清宜眼看着这人都快被杀没了,赶紧说:“留个活口!”
她话音刚落,便又有两人倒下了。
待只剩最后一人时,纪戍白打掉了他的剑,收回袖刀刚准备活捉时,那人却先他一步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纪戍白挨个搜了身一点线索也没有,尸体身上也并无大型的印记或纹身。根本没法查。
“先走再说。”纪戍白在尸体的衣物上擦掉手上挨着的血,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没有被破坏的桌上,转身对着纪清宜她们冷声道。
纪清宜夹着纪晓雾将人牵出了醉花庭,这才将人松开,也放下了捂着她眼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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