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袭来,皇甫念没有躲,将剑提起,她知道躲不过去,那不如……随着剑一起离开。
“当啷”是剑与剑之间的摩擦声。
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皇甫念瞪大了眼睛。
那是断了的九愿,剑身虽断,但微弱的蓝光萦绕以及古老华丽的雕纹依然可以想象到这是怎样的一把极品宝剑,它的主人,多少年使用它,又有多契合,才能使一个剑身已断,剑灵近乎消散的剑仍有余力。
断剑承主志。
那个愿望必定是此主极大的愿望,否则是无法做到的。
可,这算什么?她的爱人举着剑要杀了她,断剑承主志,九愿已断,却死死护着她。
无非是……曾经的他的愿望罢了。可这一刻,也足以她突破重围,她低头看到被染上了血的少主袍,转头见到茫茫尸海 ,她嘶哑着喉咙说到 “南宫轻,杀了我吧。”
南宫轻亦是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不可置信的一幕,手中的剑有些松动了。
辞羡直劈过去,却因为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偏开,南宫轻受了重伤,却没死。
“皇甫念,我果然还是……低估你了。”南宫轻捂着胸口说到。
皇甫念看了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打算给他致命一击,却放下了辞羡,一手握住九愿朝南宫轻劈去,九愿忽然改变了方向,不朝着致命处,而是他藏在宽大的袖袍下的左手腕,那上面是一根红绳被细致的编上一颗相思豆,这是情窦初开的信物,这么久以来一直被藏在宽大的袖袍下,这只手不使剑,更不容易受伤,就像是,这只手是为了保护这信物而生的。
剑轻轻掠过他的手腕,那红绳就被挑断了,正好是中间,那相思豆滚落在地。
南宫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手腕。
皇甫念挽起一小节袖袍露出左手腕,那上面有一根一模一样的相思手链。九愿轻轻划过,那根红绳也就断了,做完这一切,皇甫念捏了诀,剑身上的“九愿”二字逐渐模糊,然后消亡不见了。
“如今的你,不配再用鸳鸯情剑中的第一剑了。九愿是曾经的你我缘分与爱的结晶。如今九愿已断,情亦散,我不杀你,即便背着血海深仇,但你不再配得上九愿,这至情之剑。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南宫轻有些错愕,随即被稀稀拉拉受着伤的人扶着离开了。
皇甫念四周看了看,长老们的尸体,家主的,陪伴自己的侍女。活着的人都离开了,此时这片她熟悉的土地成为了她陌生的尸海,太安静了,以至于天地间似乎真的只有她一人了。
不如……黄泉路上做个伴吧,这么多人,也不怕了。她提起辞羡要做个了断。
“咳咳……”被一两声微弱的咳嗽打断,她愣了愣随即赶快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弟子拜见……新家主……”那人在一个小角落蜷缩着,见皇甫念看到他挣扎着要行礼,皇甫念先是震惊随即赶快扶住他。
“礼数可有可无,我先扶你进去。”皇甫念想给他输些灵力抬起手断断续续输了一点却是放弃了,她现在的灵力时有时无控制不好,伤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家主……我……孩子……”皇甫念猛然回头只见得一双血手颤颤抖抖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那人断断续续的说到。
皇甫念将手上弟子安置在一旁,四下找不到东西为他输送灵力,可眼前这人,若没有灵力输入,内脏严重损失,没有温和的灵力护养,就是死路一条,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刚才扶那人时手上的颤抖,话音的颤抖……
是啊,她是皇甫家主,如今这样的皇甫,总也得继续,若没有弟子,如何继续,本以为经此一遭,就算还有生者,谁还愿意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皇甫空壳?还跟着她这个刚上位不久的家主?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既叫她一声家主,那,便是皇甫人,皇甫就还有救,皇甫还要靠他们慢慢恢复,她……自然不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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