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啊!都给本小姐去死!去死啊!我又没做错什么,姐姐又没有做错什么!阿爹阿娘也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这样对我们……”竹萧清杀红了眼,有的人早已经断了气,她也没有注意到,只是一招又一招,疯了一般,红色的雾气太大了,她看不清了,脸上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雨水,泪水,汗水,还是别人又或是她自己的血液了。有的人甚至被砍了好几刀,砍的血肉模糊,其实活人也没几个了,而且都是重伤,躲在角落不敢说话。
“萧清……”皇甫念的几撮耳发吹下,没有人看得见皇甫念的表情。
竹萧清听到有人突然这样叫自己停下了招式,转过头,她看到白锦衣上绣着黄色的云纹的裙摆,是皇甫念。皇甫念的身后还有众多皇甫弟子,南宫弟子,端木弟子,荆南弟子。
“念儿……?”她颤抖着问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皇甫念低着头,竹萧清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处安稳的地方,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头发早已散开来。
“哇——你怎么才来——阿姐阿姐都死了……弟子们也都死了……我没有阿姐了……我都杀了人了……凭什么啊……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啊……哇啊啊啊啊啊——”竹萧清的挽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让她一个从小学医,生性善良又有些软弱还金贵的不得了的小姐这样过一晚上,太多委屈了。
“萧清……跟我走吧。”皇甫念抿了抿嘴说到。她想去拉竹萧清的手,好小的时候竹萧清的手就是他们三个当中最嫩最好看的,这样一双手极少拿剑,多的都是执扇提笔,抚琴作画,采摘名贵稀有的药草,调民间千金难买的药,从来没做过粗活,白白的嫩嫩的,好像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她此时去拉到的不是那个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手,而是沾满了污血,满是伤痕的手。
这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执扇的手此时抖的太厉害了,这是这双手第一次杀人,这个医者第一次杀人,皇甫念长这么大都还没有杀过人,皇甫念曾经想过自己会不会是他们当中最先杀人的呢?后来又觉得应该是南宫轻,虽然此人性子没她那么火爆,但也是个不好惹的,她想过无数次是她先杀人还是南宫轻会先杀人,可是她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竹萧清。
“扇子……”
“什么?”竹萧清说的有些小声,皇甫念没有听清。
“扇子……裂了。”竹萧清的嗓音有些沙哑了“姐姐送给我的萧清扇……裂了……”
“没事的没事的萧清,挑个时候,我让人找找修扇子的大师。”
“修不好的……姐姐送的……修不好的……永远都修不好了……永远……我永远都杀了这么多人了……”竹萧清断断续续的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过了就好了,萧清也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自找的,没事的没事的……”皇甫念半蹲着,双手搂着竹萧清,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竹萧清,一遍又一遍……可是竹萧清的泪水那么那么的冷,冷的刺骨,那么那么的多,皇甫念的身上全被她的泪水浸湿,其实竹萧清瘦瘦小小的,抱在怀里好小一只,那么小的一只,皇甫念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流了那么多的泪水,她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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