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更）

等到二人下楼，已有许多人了，大厅里饭菜飘香，人声嚷嚷。

镜水瞧着眼前的菜色，有些愣神，终是拿起筷子，端起饭碗，细细咀嚼。

路人C：“欸！你知道吗？据说最近啊，城中最大的富豪谢家的大小姐看上了顾家的公子，这事儿啊，闹的是沸沸扬扬的！”

隔壁桌传来交谈声。

路人D：“这事儿啊，能不知道吗！这谢大小姐啊，有天在街上逛街看见那顾家公子，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回到家就和谢家主说什么非君不嫁。可是啊，这顾家公子，是有婚约的，与他有婚约的正是那梁家的女儿，本来这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可好了，就等着梁家小姐及笄就成婚，可没想到啊，那谢家大小姐听说了，就派人把那梁家小姐给……诶，惨啊！惨啊！”

路人A：“给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路人D：“把那梁家小姐给玷污了！后来那梁家小姐不堪其辱，上吊自杀了！”

那人声音小了许多。

路人A：“这！这谢大小姐怎得如此……如此恶毒！”

另外之人听了，气愤得捶了下桌子。

路人D：“嘘！你不要命啦！”

那人一把拉住他要站起的身体。

路人D：“这谢家可是皇商，有皇帝撑腰，你可小声点，小心小命不保啊！”

路人A：“这……可是皇商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吧，害人性命之事也太……诶……”

路人B：“可不是！可天高皇帝远的，城主和衙门里的老爷不敢管，天都里的贵人更管不着，这谢家也就越发猖狂了！”

那人说的也有些愤懑。

路人B：“欸——不说了不说。”

路人C：“不过，那顾家公子是何等的风姿，竟引的那谢家大小姐为了他做出这般事！”

路人D：“说起那顾家公子，可谓是公子如玉，风采无双啊！弱冠之年，就精通兵法、诗书，那一身武艺也是无人能及，怕是也只有那天都中的秦王殿下能胜过他了。”

路人A：“噢！竟是这般优秀！”

路人C：“那可不！可是，自从那梁家小姐自缢后，就一蹶不振，终日浑浑噩噩，据说已有多日没出房门了。诶—造孽啊！造孽啊！”

路人B：“可怜这一对有情人啊！”

“……”

吃完晚饭，两人走在街上消食。

南秦夜晚没有宵禁，故大街两旁的小摊贩正卖力的叫喝着，檐下挂着的灯笼照亮一方天地。

镜水：“这谢家怕是这锦城一霸。”

镜水瞧着摊上各种的小玩意儿，旁人看来定以为，这美得似仙的人儿对这些兴趣浓厚，像极了那些常年在深宅大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夫人小姐们，可她的眼底实际上却是无丝毫波澜。

秦陆：“谢家是皇商，背后定是有皇室中人，那梁家和顾家定是知晓这道理，才隐忍不发，咽下了这口气。”

秦陆眼眸含笑得看着身旁人儿。

秦陆：“夫人可是看上了哪个，为夫给你买。”

揽上她的腰际，靠近她耳边轻声说道。

镜水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耳垂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染上一层胭脂。

镜水：“你明知我只是装个样子罢了。”

娇媚的面容含羞，眼眸轻垂，这看着似神仙眷侣般的二人，羡煞了从旁经过的人们。

秦陆：“我只知，我想给你，无论你想要什么。”

秦陆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手微微收紧。

镜水听着这话，心中一动，却也只是一霎，挣脱他的怀抱，从摊贩上拿起一根雕工粗糙的木簪子。

镜水：“我想要这个。”

秦陆：“好，买。”

秦陆还未从她刚才的神色中回过神来，就瞧见她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姿态，眉目温情，柔声应道。

付完钱，从小摊贩手中接过木簪，轻轻地插入她的发髻，原本普普通通的簪子，在她的发间却显出些别样的味道来。

还未等秦陆赞美一番，前方隐隐传来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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