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好似一盆冷水,顿时让原本燃着熊熊烈火的秦陆冷却了下来。
看了看身下因情欲而有些朦胧的人儿,秦陆眼中满是懊恼,松开环抱着她的手,替她拢了拢衣襟,翻身下床。
秦陆:“抱歉。”
穿上搁在衣架上的黑色长袍,负手而立,等待着身后之人。
从火热的怀抱中出来的镜水,起身,边整理衣裳,边平息着身体的躁动,听到这声抱歉,眸色一暗。
镜水:“无事,是我的原因。”
清冽而又平静的音色还带着些女子初尝情欲之后的娇媚。
还想说些什么的秦陆,转过身后看见眼前的女子,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容颜后,默默的将那句‘我会负责’的话咽了下去。
他知道,现如今的他,自身都难保,何以给她幸福、给她安定?
他知道,凭她的身份,就算自己要娶,怕也是不易。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不会让自己负责,她何其聪明。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流深,瞧见内室的门打开,刚想汇报,眼神一瞥,见国师大人竟在殿主屋内,一愣。
秦陆:“何事?”
见流深呆愣的模样,秦陆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流深:“哦!禀殿主,一切已准备妥当,等到夜里便可出城。”
被迫回神的流深,不再‘窥探’房内,低声回禀。
秦陆:“嗯,退下吧。”
流深:“是。”
流深识相的退下,内心却有些奇怪:‘这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来的,竟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殿主的房内。’
房中又只剩下两人,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镜水先一步打破僵局。
镜水:“等出发之时唤我。”
说着便走出内室,等走到外室,打开连接院子的门时,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秦陆耳中。
镜水:“方才之事,不必愧疚,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必。”
说完,便踏入院中,关上了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秦陆:‘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娇羞的扯着我的衣襟,让我对她负责了,可你却……镜水,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看着那清丽绝尘的人影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秦陆心中感叹道。
十二月初已经入冬,院中的寒梅,早已结出了花骨朵儿,就等着在一场茫茫的大雪中绽放。
看着那娇艳的梅花骨朵。
镜水:“你说,你的绽放是为了让那场你等了一生的雪,为了让它见一见你的冷傲与美艳。那,我呢?你说,我这一生,是为了什么?“
立在院中的镜水,伸手触了触它,冷艳的梅枝似乎颤了颤,仿佛在回应什么。
这一站,镜水便直直的站到了入夜时分,月上梢头,万籁俱寂。
在屋中困扰了大半天的秦陆,终于打开房门走出,可一出来,就瞧见她穿着单薄的裙衫立于院中,那件并不见得有多厚的大氅披在身上,在寒风中瑟瑟飘荡,瘦削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些缥缈,孤寂又冷清。
秦陆:“寒风入骨,对身子不好。”
秦陆走到她身后,将手中厚厚的披风轻柔的为她披上。
秦陆:“你终究是女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镜水:“我不会冷。”
镜水将披风扯下,放入他手中。
镜水:“可以出发了么?”
秦陆却当她是在逞强,又带着些强硬地把披风重新系在她肩上,为她挡去初冬的寒风。
秦陆:“嗯,等到子时,便动身。”
子时,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也是百姓们睡得最沉之时,一切都被黑夜所掩藏。
似是拗不过他,镜水也就放任这黑色的披风,将她彻底的笼罩在夜色中。
子时。
数道黑夜快速的朝城门而去,绕过打瞌睡的守门士兵,轻而易举的就出了城。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昨天才被下旨,终身囚于秦王府的秦王,第二日便会出城,离开这个他曾经效忠、如今却惨遭背叛的天子的脚下——天都。
而秦王府秦陆的厢房中,却是有与之一模一样的男子躺在床上,闭目沉睡。
权利的中心——皇宫中,以为铲除了自己心头大患的新帝,则抱着怀中身娇百媚的妃子,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镜水与秦陆等人到城外后,坐上早就安排好的马车,缓缓朝荆州而去。
黑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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