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似午时酒楼上所见,一身素色。夜晚的她,身穿一袭玉白交领长裙,外罩银色缎面大氅,微风吹过,宽大的袖摆轻曳,仙气袅袅。三千青丝未束,黛眉轻点,凤眸中眼波流转,似一汪深泉,唇不点而朱,未施粉黛,却已是倾国倾城之色。
她缓步踱来,明明还有百米距离,却眨眼间便已在眼前。
众人皆传镜水国师身法诡秘,手段高明,深不可测,今日一见,看来所言非虚。
“国师大人!”众臣起身鞠躬。这镜水国师,于九州一百六十三年入宫被封为国师,那时便是如此容颜,如今二十年过去,却丝毫不变,可惊可畏!
镜水点头, 走至龙椅右手第一位坐下。对于国师大人不向皇上行礼,众臣早已有所耳闻:国师此人地位崇高,可观天象、定吉凶,不为皇权所束缚,连先皇也对她礼让有加。现新皇继位,对这镜水国师更甚,有传言,陛下心仪于国师,想纳国师为妃,却遭到了国师的拒绝,可即便如此,仍然对这国师宠爱有加。
秦鸿铭:“镜水。”
秦铭鸿柔声唤道。
秦鸿铭:“你本不必走来,朕已让步辇前去接你,为何不坐?”
镜水:“回陛下,那步辇唯有妃嫔才可坐,臣坐,于理不合。”
镜水直直看着高位之上的帝王,平静的回答道,眼神毫无波澜。
秦鸿铭:“你!……罢了。”
秦铭鸿瞧着下方的女子如此拒绝,心生恼意,却无可奈何。遂一挥手,让歌舞继续。
轻歌曼舞,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秦陆只见对面女子薄酒轻酌,眼神似是被歌舞吸引,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入她的眼,平静的可怕。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儿!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收回目光。
镜水感受到那道犀利而深邃的目光不再落在自己身上,唇微勾,也同他般饮尽佳酿,酒意挥发,染红双颊,也不知迷了谁的眼?
就在众人醉意上心头之时,变相突生。
屋顶、墙外、草丛花坛中陡然蹿出数十名黑衣人,刀光剑影,直冲那高位之人而去。
太监:“护驾!护驾!”
皇帝身边的太监慌忙喊道。
殿中顿时混乱一片,各个文臣拉着家眷纷纷躲于案下,瑟瑟发抖。武臣未带佩剑,只好赤手上阵,与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秦铭鸿拔出身边护卫的剑,挡住那来势汹汹的杀意。须臾间,已过了几十招。
混乱中,谁都没有人注意到,只有一人端坐于案上,不见丝毫慌乱。
镜水瞧着殿中的情形,脸上浮上一抹讥讽。
终究,还是来了……
看见欲向秦铭鸿那冲的秦陆,镜水放下酒杯,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镜水:“你不能上去。”
镜水盯着比她高一个头的他,沉声道。
镜水:“你比谁都清楚,今晚是怎么回事。”
秦陆:“我知道,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秦陆拨开她的手,捡起地上的剑。
秦陆:“ 放心,我不会有事。”
语毕,便一个箭步冲上高台,替那九五之尊挡下汹汹的杀招。
镜水深深看了一眼在混乱中拼命厮杀的秦陆,摇摇头,转身,一步步走出殿外,四周无人可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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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皆传:秦王意图谋反,趁乱刺杀皇上。皇上重伤,经太医救治于次日辰时醒来。一醒来便下达了一道旨意:秦王欲行谋反之事,其罪可诛,但念其为南秦立下屡屡战功,免其死罪,收三军兵权,永久囚于秦王府,无令不得私自出府。
国师殿,花月楼。
镜水于阁楼之上,眺望宫墙外,轻叹……
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如此犯险,落得一个谋反的罪名?
也罢,如此……我便有足够的理由,来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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