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故山快步走在街上,他的目标便是那幽香院中的头牌歌姬——沉如姑娘。
“少爷,你当真要去?”跟在曾故山身后的是曾家大院的下人陆明。
“废话,我答应了她会去,我就一定会去。”
说话间,曾故山已经走进了幽香院。
“曾大少爷可是来找沉如姑娘的?”老鸨已经在招呼着曾故山了。
“正是。”曾故山正在四下张望,见沉如已在二楼招他上去了。
……
二人坐在房间,沉如抚琴弹奏,曾故山静坐不语。
一曲毕,曾故山才开口:“你可愿舍弃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他知道,沉如这些年来为自己守身如玉,还是处子之身。从七岁那年的一次相遇,到如今已有十载,他觉得,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去哪?”沉如平静的问,她早已习惯了爱而不得。
“我娶你,我要让你的名字入曾家族谱。”
沉如的娇躯明显颤抖了一下,他,终于要娶我了吗?她心中想着,口中说:“当真?”
“当真。”曾故山重重的点头。
曾故山没有让沉如等太久,五日之后,他带着一万五千两的银票从幽香院赎出了沉如。曾故山带着沉如来到曾府大宅。曾府大厅中,曾老夫人坐在上位,表情极为不悦。二人跪在下方。
“母亲,我和沉如两情相悦,我今天带她来是希望求得您的同意。”
曾老夫人手指着二人的方向,气得全身颤抖:“你,你这个不肖子。你竟然要娶这样一个女人,她是个青楼女子啊!你平日里去那里厮混也就罢了,竟还要把这种女人娶进家门!”
“母亲,沉如她不一样的,请您成全。”
曾老夫人态度坚决:“不可能,就算我死,也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曾家大门。”
最终,曾故山也只得把沉如安置在曾宅附近的一处别院——书文阁。这一天,曾故山没有再克制自己,当夜,他真的要了沉如。
清晨,阳光照进阁内,沉如的头靠在曾故山的胸口上,破瓜的疼痛尚未消退,她眉心微皱。
曾故山的手梳着沉如的秀发,心中有一丝愧疚:“阿如,对不起,我……”
“没事的,我不怪你。”沉如安慰着他。她的心中是高兴的,我终于真正的和你在一起了,有了这一次,以后你便真的属于我了。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阿如,相信我。”曾故山格外坚定。
日复一日,曾老夫人始终没有同意沉如入族谱,二人只能这样无名无分的在一起。终于有一日,一个消息打破了这平静的生活,让沉如再难漠视这一切。
晚饭时,曾故山的表情有些不对,但沉如没有去问,只是等他开口告诉自己。
“阿如,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曾故山故作镇定,手中的筷子已经停下。
“你说。”沉如继续夹着菜,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平淡的生活,即便自己没有任何名分。
“我……要成亲了。”
“哦?”沉如有些惊讶,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娶江南大药房东家的女儿,房宁。”
只听“咣当”一声,筷子从沉如指缝滑落在地,她的眼中有些雾气朦胧:“为什么?”沉如哽咽着问。
“阿如,你冷静一点,我,也是不得已。”曾故山有些慌乱,他知道是他自己对不起沉如。
“我听你解释,你说。”沉如的平静反而让曾故山不知如何解释,他怕越描越黑。
“你既不想解释,那便走吧。”说话间,沉如已经离开房间。一个人锁在房中,泪水再一次涌出。
为什么,我已经把自己给了你,你还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连句解释都没有,还是说我没有让你解释的必要。只要你解释,哪怕是在骗我也好,我也愿意相信。只要你要求,哪怕没有名分,我也可以留在你身边……
这一夜,沉如悄悄离开。她来到韶山脚下,此时的她只想要去一个无人之境隐居,了此一生而已。她走进韶山,开始攀登,没有任何食物。三天来马不停蹄的赶路让她再难坚持,她晕倒在半山腰。
沉如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
“施主你醒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尼姑问道。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沉如道谢后便欲起身。
“施主还是多加休息吧。”
“为什么?”沉如有些疑惑,自己的身体不会如此虚弱吧?
“施主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尼姑连仲解释。
沉如愣住了,没有再继续坚持要下床。原来,我有了你的孩子,哥哥,你可知道……
沉如突然跪下:“请师父收留我吧,我已没有家了。”
连仲扶起沉如:“施主快些起来,我青庵观又岂有不帮之理。”
一年之后……
沉如在青庵观中生下孩子已有数月。这孩子生来不哭不闹,似有灵性一般,取名曾缘。
沉如抱着五个月大的男婴在青庵观大殿外等待。待到一众僧人诵读经书完毕,一一从大殿出来,沉如望着人群,寻找着住持,也就是连仲。
“住持,我想削发为尼,请收下我。”
连仲有些震惊:“施主可想好了?”
“想好了。”沉如回答的十分肯定。
“我看施主还是带发修行吧,你尘缘未了,怕耐不住这山中清修的寂寞。”
“不。”沉如摇头:“住持,只有削发为尼,这一世常伴青灯古佛才能了却这世尘缘。”
三年后,曾故山携妻子房宁来到青庵观上香礼佛,他二人成婚已有四年,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只可惜膝下没有儿女承欢。
上香求子后,房宁似乎对这青庵观的景观很感兴趣:“故山,我想去后山看看。”
“我陪你一起。”
进入后山,山中之景令房宁更是流连。一位僧尼从二人身边经过,曾故山叫住了她:“这位师父,请问莲花峰怎么走?”
那尼姑侧面对着二人,说:“青庵观只有莲花亭,没有莲花峰。”
“哦?怎么会。”曾故山故作不解的样子。
房宁此时也是拉了一下曾故山的衣袖:“故山,是你记错了吧。”
曾故山没有理会房宁:“还想请问师父法号。”
“明空二字。”尼姑说话的声音不似以前平静。
“明空师父为何削发为尼?”曾故山的话有些冷,却又泛着苦涩。
“我愿一世晨钟暮鼓,也不愿再见心上人。”明空转过身,正对着曾故山,她知道,他早已认出了她。
“心上人?”曾故山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心上人,即眼前人。”
曾故山无法平静,再次追问:“那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我已入佛门,尘缘断尽,缘来缘散,不过过眼云烟。既已过去,何必重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明空离开此处,不愿再见这眼前人,只留下曾故山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曾故山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叫曾缘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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