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走到少年面前,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为什么会选你们来大盛当质子,你们该明白原因所在,何必为难同等遭遇的人?”
众人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一语中的,虽然贵为皇子,可当了质子便是可以被母国舍弃的那一个,即便日后归国能封个闲散王,大概也是与帝位无缘,何苦又要为难天涯沦落人?
少年心虚,磕巴道:“我们只是让他擦了个鞋子,是他自己目中无人,我们才出手教训。”
“目中无人?同为质子,斩京墨为什么要给你们擦鞋子?他不愿反倒成了目中无人,你们这般刁难,是想和沧澜交恶吗?”
另一个少年站出来说:“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沧澜能为一个质子与我们母国交恶?再说了,我们和大盛交好,如果交恶,大盛陛下一定站在我们这边。”
堂堂皇子竟然没有半分气度,把别国当仰仗,实在可笑至极,母国不强,靠跪舔强国尊严何在?
南星知道这些话在大盛不能说,也只敢在心里不耻。
“是吗?不如我们去大盛陛下面前分说分说,看看他会不会如你们这般黑白颠倒,刻意刁难羞辱斩京墨?”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了,知道其中一些道理,不想和南星纠缠,说:“今日是东盛陛下的寿辰,我们不和你们沧澜人斤斤计较,全当是看在东盛陛下的面子上。”
即便盛文帝有心偏袒,可南星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盛文帝做为一国之主还能厚颜无耻的偏袒?事情闹大,说到底是他们先寻衅滋事。
此刻,站在远处的婢女小满,惊讶的长大嘴巴:“小姐,是斩公子,她竟然是沧澜国质子!”
白芨淡然看着斩京墨,并没有过去打招呼的想法。
她们告诉对方的都是真实姓名,却因为她之前从未来过帝都,不知彼此的真正身份。
救他只是出于医者仁心,从捡他回去就知道,穿着粗布衣的落魄之人,却身受多处剑伤,身份定然不凡,她不愿意徒生事端,便从不盘根问底。
虽有两个月交情,可如今他是沧澜质子,她是大盛相府嫡女,未来的齐王妃,这般的身份,不该在有什么交集。
白芨漠然转身离开。
小满跟在后面问:“小姐不过去打招呼吗?”
白芨说:“我从未结识过沧澜质子,为何要打招呼?”
“可是”
白芨顿住脚步,看向小满的淡然目光中带上些许警告:“帝都不比乡下,流言蜚语可杀人于无形之中,你是要我背负闺中结交外男的名声,还是要我背负未来齐王妃与沧澜质子私交甚好的名声?”
小满立刻明白了白芨的意思,低下头说:“是奴婢想的太简单了。”
白芨转而继续往前走:“不是你想的简单,而是帝都人心复杂,我回来才多久?单是一个白府后宅闹出了多少事?你记好了,想要在复杂的环境中保全己身,首先得自身原是干净的。”
小满想想也是,不和斩京墨相认才是好事,别说以后自家小姐要嫁进齐王府,单是白府后宅就阴谋不断的,不是用礼数规矩刁难小姐,便是在相爷面前搬弄是非,已经敲定了与齐王的婚事,却还拿不回生母的嫁妆。
若传出个什么流言蜚语,指不定大夫人母女又要怎么算计她家小姐。
人群散去后,斩京墨定定的看着南星,问:“为什么要替我挡?”
南星疼的直吸气,够不到背后的伤,只能捂住胸口。
“情急之下嘛,没想那么多,你没事吧?”
也许是因为顾忌他暂时不方便泄露实力,所以下意识给他挡的吧,但这是南星事后想的,档的时候真是什么也没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书里来的,有时候觉得像在做梦,可浑身的伤痛告诉她,一切真实存在,她不知道自己穿越后使命又是什么,也没看到系统空间什么玩意,一切只不过是随心而为。
斩京墨突然不近人情的来了一句:“以后长点脑子,以你身手难道踢不开他手里的石头?”
南星有点憋屈:“是我没反应过来,可我到底是为救你吧?不谢谢我就算了,还要说我!”
斩京墨瞪着她:“难道保护我不是你一个侍卫的职责?”
南星撇嘴,这家伙性子阴晴不定的,小说里挺酷,可是真人面对面,就是另外一种感受。
能不能不要对亲妈粉耍酷?很伤人的好嘛!
“是是是,我的职责,我错了行了吧?”
斩京墨哼了一声,甩袖先行离开。
瑶华殿外已经有许多随从在候着,一个主子只能带一个奴才进去,斩京墨正好带着南星。
报明身份核实,太监便把他们领去了席面,是那种矮桌矮凳,可能是皇室特色显得高级?反正南星觉得不如高桌靠椅来的舒服。
殿内装饰摆设辉煌大气,各处都放着价值不菲的冰墙,像是身处在一个超大空调房里。
最里侧的高台有几个席面,中间的是龙椅,不用猜那边是帝后和嫔妃的席面了。下首左边是大盛本国人,皇子和臣子都坐在外围,女眷则是在里侧,右边是外国使臣,里侧也有席面,但是不多,使臣带家眷的几乎没有。
隔的这么远,根本看不到对面女眷,而且对面的女眷也多,南星还是没办法找到白芨在哪里。
帝后还没有进殿,殿内人声鼎沸聊着官话假客套,南星听着无聊,看着席面上摆放着糕点水果,用膝盖怼了下斩京墨的背,小声问:“斩京墨,这里的葡萄甜吗?”
斩京墨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搐。
见斩京墨不搭理自己,南星又怼了下他:“这个糕点看着漂亮,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哈。”
斩京墨心想要是不给她尝尝,怕是要没完没了用膝盖怼他。
吃水果要吐果核,不方便让一个侍卫不停用渣斗,于是他默默拿了一块桃花酥递到背后。
南星嘿嘿一笑,从他手里把桃花酥给抽了出来,拿着就吃。
隔壁席面的高海峰如果可以,真想换个席面,他已经不想在心里吐槽南星丢人现眼,就怕一会盛文帝来了殿内安静下来,南星出什么洋相丢沧澜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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