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民帝坐在罗汉床上,一只手只手执白子一只手执黑子自顾自地下围棋,“办妥当了?”
黄斌弯腰恭声道:“陛下妥当了,就是郝大人脸色不太好。”永民帝皱着眉举着一枚黑子:“当真是无趣的紧,传令下去说朕偶感风寒,这几日取消上朝,不许任何人来探病。”
“奴才醒的。”永民帝摆摆手“退下吧!”
“奴才告退!”
黄斌出去后永民帝走到书柜前,扣开柜子隔板从衣服里掏出脖子上挂的钥匙插进去扭动五下,装满藏书的柜子缓缓启动漏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地道,永民帝闪身进入后书柜又缓缓合上没有一丝缝隙。
地道的后面连接着皇家狩猎场,深山里的一个小山谷,山谷内种满了茉莉花,一个一米九多的男子穿着一双草鞋,赤裸着上身,孔武有力的臂膀挥舞着镰刀收割着小麦,头上顶着草帽,汗水顺着挺翘的鼻梁滑到土地里,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汗水。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前朝不用管了?”男子抹了把汗问道,永民帝笑着说:“哥,还不是你儿子非要让我下旨把郝仁的女儿赐婚给他,你也知道那人有多在乎他宝贝闺女,我来你这躲两天。”
这个粗犷男人就是倪涯的父亲,前武林盟主倪南一,倪南一听了后,眉头微皱道:“当初那个丫头满月的时候我去看过,长得倒是挺有灵气,人家丫头同意吗?”永民帝笑着说:“放心吧哥,我在那个圣旨上没有指明期限,如果以后两个人没有缘分,那这个圣旨废了便是,反正我也没有昭告天下。”倪南一听了后微微点了点头,又弯下腰割麦子。
永民帝乐呵呵的跑到一座两层高的吊脚楼上,吊脚楼依水而建,院子里种了棵高大的木棉树树冠遮挡了整个院子,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四周绿水环抱,池塘里种满了荷花,六月份已经绿叶铺满了荷塘上面点缀着粉红的小花苞,几只大白鹅跟鸭子浮在水面上划水,不远处安了一座小型的水车,将水灌溉到田地里。
永民帝推开门穿一身粗布麻衣,拿着一把镰刀,走向麦地里,抱怨到:“哥,这衣服有点儿紧,天天在宫里没得自由,人都吃胖了。”弯腰割麦子的熟练劲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威严的皇上。倪南一板着脸训斥到:“身为江源国的皇帝,要为百姓负责,不能天天想着玩乐,纵情昏主多,克己明君鲜。”永民帝撇了撇嘴,“知道了哥哥。”
早知道当皇帝这么苦,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每天卯时起床上朝听大臣们吵架还要在一旁劝架,睡个懒觉就有大臣过来劝诫说是昏君所为并引古据今的说昏君的下场,从早到晚都要批折子,可恶的是那些大臣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都往上写,今天早上起来还发现几根白头发,晚上仅有的时间还要分配给后宫的女人们,连做那种事的时候都有太监在一旁记录,撵都撵不走,那些大臣们正事不干天天盯着后宫,就差拉屎放屁都管,逛个御花园,走一步,竟能有三个女人故意倒在面前,想起自己悲催的日子永民帝深叹了口气,由衷的感叹道,当初那些人都是脑子有毛病才争着强着揽这个苦命差事。
此时的尚书府内,一家人围着那张圣旨唉声叹气,叶欢娘一拍桌子站起来:“仁哥把惜欢送到天毒谷吧,我就不信他们敢动天毒谷!”俩兄弟应和道:“就是啊,外公一向最疼妹妹肯定舍不得她就这样嫁了。”郝仁揉揉眉头,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不可,当初叶梓与大周勾结造反使谷内元气大伤,这时候不能再生事端。”郝老妇人捻着一串紫檀佛珠,悠悠开口:“左右圣旨上没有日期,皇帝也没有昭告天下,等惜欢及笄再说,都散了吧!”
众人眼睛一亮,姜还是老的辣啊,“娘(祖母)孩儿(孙儿)告退!”
素馨院里,头上缠着一层纱布的木槿惊讶的站起身:“什么?赐婚?闲王!就是那个皇上13年前封的闲王?”郝惜欢苦笑着点点头:“就是那个连册封都没在场没人见过的闲王。”木槿愁眉苦脸地看着小姐,哀怨的说:“万一闲王是个相貌丑陋,粗鄙不堪的老头子怎么办?小姐年轻貌美、医术又高连谷主都称小姐为天毒谷百年一见的天才,怎能生生被辱没了去!”趴在房顶偷听的倪涯一听这小丫鬟如此描述自己,暗暗地在心里记了一笔,可恶的臭丫头在媳妇儿面前这样诋毁我!
郝惜欢将木槿按在凳子上安慰道:“你小姐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我才不要嫁给那老头子,我决定逃婚!木槿我们逃婚吧!”
木槿吓的一屁股从凳子上弹起来,“这是抗旨不尊诛九族的大罪啊!我们跑了,老夫人老爷夫人少爷他们怎么办!”
“木槿我看了那个圣旨并未写期限,而且陛下让黄公公低调前来他也没有昭告天下显然是让我选择,退一万步想就算是真的要嫁,我也想搞清楚我未来夫君为人如何,若他是个残暴不仁无恶不作一身劣性之人,我就直接毒死他,我不就信陛下让我去殉葬,我背后不仅有郝家还有天毒谷叶家。”倪涯听着小媳妇的话赞同的点点头:就应该这样,不愧是我选中的媳妇!冷玄看着主子有荣俱焉的表情无语望天:拜托主子人家口中要毒杀的可是你啊!啊!啊!
郝惜欢看着木槿,“木槿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下人看待,我逃了爹肯定迁怒与你,我不忍心你受责罚,你跟我一起走。”木槿感动的一塌糊涂,去他的闲王,小姐幸福就好,木槿坚定的说道:“小姐就算是想抛下奴婢,奴婢也不答应。”
郝惜欢握着木槿的手:“我们今晚就走,我今天晚上把看守小门的饭菜里下了迷药,我们快点收拾。”郝惜欢撅着屁股将床底下老鼠洞里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塞进衣服里,又将首饰盒里的手串镯子往手上套,话本子上说了出门在外,财不外露。
倪涯看着主仆两人穿着一身男装,从小门溜出去,转头向合欢院飞掠而去。
合欢院内一片寂静,夫妻俩站在窗前说着女儿的婚事,郝仁看着妻子:“其实闲王就是南一跟玉兰的儿子,倪涯。”叶欢娘一脸震惊,随后一阵沉默:“玉兰啊,若是她的儿子那也不坏,当初她怀孕的时候我俩都商量着结娃娃亲,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天毒谷对不起她!”
郝仁看着掩面而泣的媳妇儿心疼的哄到:“这跟天毒谷有什么关系,那个叛徒早晚会受到惩罚。”一个黑衣人显出身:“老爷,夫人小姐带着丫鬟木槿从小门出去了。”郝仁听着暗卫的禀报脸黑成了炭:造孽啊,这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刚想开口让人去找,就看见一个男子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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