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雒和霊朝的和亲之事已是迫在眉睫,不容置喙。西雒王近日里不仅要面对西雒督府的杜将军杜杉,也要面对霊朝六皇子顾翊悔的来访,而更重要的是霊朝太子遇刺身亡一事,只怕早已传回霊朝。
此事虽说有六皇子作保与西雒无关,可西雒王也不能掉以轻心,恐怕那霊朝皇帝又派遣人来调查真相。六皇子曾言是朔月的人所为,可西雒王不是傻子,他的那个好儿子既然敢派人前去迎接,只怕去的人早就发现不对了。霊朝的内斗确实是很恐怖,可就是这恐怖才让霊朝得以强盛。
霊朝太子遇刺身死,六王子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回,应天帝当即下令命二皇子前去调查,并派人将太子遗体带回,至于六皇子则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应天帝还特别下令,让其影卫前去西雒寻找一人,他有预感,他的好师弟薛尧绝对在西雒。
薛尧的医术惊人,而应天帝最为宠爱的俪贵妃则是患有顽疾,这些年顽疾频繁发作,居然使她如同幼儿一般不辨是非。为了寻找薛尧,应天帝可谓是煞费苦心,这次得到薛尧在西雒寻找草药,实在是出乎意料。
“陛下,太皇太后请您过去。”卫弥立在应天帝身边,恭恭敬敬的说着,他服侍应天帝多年,对于这位的脾气可是在了解不过。
应天帝停止在纸上的笔尖,呼出一口浊气,“走吧,去见皇祖母。”去的路上应天帝想着无数次见皇祖母的场景,没有一种不是被皇祖母责骂的,可唯独没有想到皇祖母竟然会在庭院中小憩。
“皇祖母,天气凉了,您快些进去吧。”在这位老人面前应天帝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无论多大应天帝在祖母面前都是孩子。
太皇太后的银丝中夹杂着黑发,人虽老去但与之而来的那种慈祥只让人感觉亲切,霊朝尊贵的服饰在这样一个老人身上,只是枷锁不是尊贵。“你来了。”声音倒是很和蔼,并无沧桑之感。
应天帝示意其他人都下去,他坐到祖母身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皇祖母的声音看似和蔼,可里面的含义应天帝是确确实实的知道的,便道:“皇祖母,您是在怪孙儿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应天帝跪了下来。
“求皇祖母责罚。”应天帝急忙跪了下来,“皇祖母您放心悔儿不会有事的。”
“你起来,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像什么样子。”随即拿起身边的龙头拐杖打在应天帝身上,“老身要训你,也是让你站着。”
“是,皇祖母。”应天帝无话可说,六皇子顾翊悔虽然自己不在意,可对皇祖母而言不是,这么些年皇祖母都没有在理过自己,无非就是因为对顾翊悔的冷淡,任由他变成一个纨绔。
“老身知道你这么些年一直怀疑悔儿,可你为何不带他验血脉,霊朝皇室的血脉可以被验证,你明知道却不肯使用,不就是证明你怕吗?”太皇太后深知这孙儿的脾性,而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孙儿顾陌淏了。
这么些年看他对顾翊悔的态度,太皇太后还是可以知道,他的孙儿只有在面对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人和物时才会回到当初,这也是他的心结所在。太皇太后层无数次的幻想过,若没有那女子他的孙儿还会变成这样吗?若不跟自己孙儿碰到,那女子也不会受那样的折磨。
“皇祖母,悔儿他是我的儿子,这点孙儿确定。”顾陌淏没有起身,他承受着祖母的责打,“皇祖母,您不用为孙儿担心的,您放心悔儿会没事的。”
“那顾翊阳呢?”太皇太后将手中的龙头拐杖放到一旁,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顾陌淏,只觉气愤,“他们不都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何就不阻止,你明明知道太子出京...”
“皇祖母。”应天帝打断皇祖母的话,“您不能用您的方式去想朝堂,霊朝的太子是狼,一匹可以守护领土的悍狼,不是一只听话的狗。”霊朝的皇位没有兄弟,只能是争斗出来的,而接手后会有人将那些淘汰者处理掉,保证霊朝的强大,也正因如此霊朝没有发生过逼宫的事件。
“所以你就由着他们兄弟争斗。”太皇太后闻此言磕下了双目,她真的累了,为了霊朝她亲眼看着她的儿子斗争,又看着孙儿斗争,如今竟连重孙子都要如此,生在皇家究竟是对是错?
“那这次的朔月你打算如何处理。”
“孙儿知道皇祖母因为固伦的缘故不愿让孙儿与西雒开战,可孙儿从未想过与西雒开战,这次的朔月孙儿想让他们休息。”在太皇太后面前,应天帝从不忌讳朝堂的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这位皇祖母看的比他透彻。
“老身不想管你的事情,只有一句话要提醒你,那位西雒凰女来此地,你不可将她任意许配他人,让凰女自己选择。太子不一定要做皇帝,你明白吗?”知道孙儿想的是什么,太皇太后没有给他留下开口的余地。
“是,孙儿知道了。”应天帝将皇祖母搀扶起来,往宫内走去。
“淏儿,温忘尘早已不在,你不应该在耿耿于怀。俪贵妃也该见见后宫众人了,一直躲着也不好。”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应天帝有些无法接受,原来皇祖母早就知晓俪贵妃是她了。
也对,皇祖母毕竟是皇祖母,知道也是无可非议的。只是,温忘尘,应天帝眼中闪过杀意,“不管你是否还活着,你都最好不要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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