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传开,如同那滴水的清泉一般让人静心,不一会又仿佛苍凉沙丘的哭诉让人倍感凄凉,没有那繁花世间一切这里只存在黯然与凄凉。
“师父,你弹的真好听,什么时候教教小凡。”温小凡趴在桌边,看着弈黯,火光下的师傅透出若有若无的温柔。
“小凡,不要在叫师傅了。”弈黯将手中的琴弦拂过,向温小凡伸手。温小凡见此,高高兴兴的趴在了叔父的怀中,她可记得叔父有伤在身,所以没有在胡闹,“那小叔你还走吗?小凡不想你走了,你不知道,你一走哥哥又和阿爹吵了起来。”
“哥哥要回塞归门,阿爹不让,他们就又动手了。你不在哥哥要走,师兄也不高兴,阿娘也是,小叔你不要走好不好。”温小凡的哭泣是让弈黯最为棘手的。
手忙脚乱的将人给哄着,然后道:“何时说过会走,我的小凡长大了要嫁人的,小凡不出嫁,小叔怎么会离开呢?”
“真的吗?小凡不嫁人小叔就不会走吗?”温小凡从弈黯怀中抬起头,想要看看小叔是不是骗她。果然,弈黯眼中尽是温柔,这没有在骗她。“那小叔,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弈黯玩着温小凡长及腰间的顺发,笑盈盈的看着她。
“没什么。”温小凡的脸有些泛红,‘既然这样那小凡就在西雒成亲,这样小叔你就走不了了。’温小凡暗暗的想着,她一定要让师傅留在西雒,不让师傅出去受苦,阿娘说师傅在外面很苦的。
弈黯将小凡衣袖卷起,露出那象征着凰女的印记,轻轻磨裟,“你是凰女,应该去和亲给西雒带来和平,可小叔不想你去和亲。那太苦了,小凡你在西雒可有喜欢的人吗?”
“小叔,你欺负人。”温小凡感觉不好意思,一溜烟跑了。
看着温小凡离开的背影,弈黯不由得叹息,“师妹,这小凡到和你很像,不知是不是你照顾的原因。”
“小凡的性子和廖茵姨母确实很像,可我觉得和小叔你最像。”温兰刃郗不知何时来的。
“你听了这么久,就是想说这个吗?”弈黯的语气没了宠溺,多了严厉,“方才小凡说你和王兄大打出手,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知道的。”或许是这些年的隐忍,温兰刃郗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那两个部落的公主,在我这当了几年侍女,我一分都不曾碰过。”
“王嫂说的对,你确实该有个王妃了,你不小了。”弈黯不由得心下一沉,莫非真的如同王嫂暗示的那样,这刃郗对他…
“说我?那你呢?你明明清楚,也明白可就是要装傻,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温兰刃郗看到面前这人一如往日的风轻云淡,就觉得自己很傻。
是,他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他不能将侄儿毁了。
“今日晚宴上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点头示意,可为何对我就要不屑一顾。”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刃郗,我是你叔父。”弈黯看着自己的手,他控制不住。距离太进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距离。
“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回应我吗?”大王子确实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在别人看来是不近女色的王子,是西雒最为骄傲的战神。可谁能想到这位战神竟是如此的不堪,他不近女色只是因为他有心爱之人,而他的这份感情不能说出。
他无法告诉心爱之人,那是他的叔父,是将他从小照顾大的叔父,他们不可能。若非如此,西雒王何至于不认他这个儿子,而他又那里至于和自己的父亲动手。
世人皆只他温兰刃郗镇守塞归门,让霊朝不敢轻举妄动,可又有谁知,他愿镇守塞归门不愿与王位一搏,只是因为他心中之人不在西雒,塞归门是西雒的边塞,只要那人回来,他便会第一时间知晓,他温兰刃郗只想看着那人。
他不知何时对自己亲叔叔起了那样的心思,或许是幼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是亲手教他走路识字和武艺的耐心,也或许是在他无助时对他的温暖,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件事情。他,温兰刃郗,西雒大王子,爱上了自己的亲叔叔。
想想都觉得可笑,可他不觉得,没有小叔的那些日子温兰刃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以为他可以就这样将自己见不得光的感情藏于心底,因为他的小叔不会有心爱之人,可最终还是他过于天真。
当离开数年的小叔带回师妹时,温兰刃郗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他在妒忌那个抢了他心爱人的姨母。小叔没有说,与江廖茵一直是以师兄妹相称,可他不傻,他岂会看不出他叔父看江廖茵的眼神,那里有着永远也不会对他的爱意和宠溺。
他曾无数次的在心里唤他黯儿,曾在他受伤时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黯儿,可只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他是他的叔父,他们是血亲。可今日当他唤出时,果然是气到了他的叔父。
那一巴掌打断的不仅仅是一个未出口的称呼,更是一份隐忍不发的等待,在告诫着他你越距了。
“和你一起骑着风霖时我那样开心,可你又做了什么?”风霖性子及倔,不让任何血腥的东西在它身边,正因如此他才会和自己一起骑着自己的寻风回来。当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无其事向着叔父伸出手,可没想到叔父拒绝了他,就因为父王在那边设宴,可以完全看清他们的动作。
他承认,当看到其他人不解的眼神时,他羡慕,他自豪,有人将他和他的心上人当成一对,将弈黯当成自己的王妃。可西雒王的一句王弟,毁了一切。他父王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才没有对他动手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对固伦的态度都比我好。”醉了,真的醉了,若不是今日宴会上他对固伦的笑意,给固伦一人抚琴,或许他就不会这样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朝公之于众,他温兰刃郗是彻底不想隐瞒了。
“你醉了,睡吧。”也罢能这样躺在你的怀里也值了。温兰刃郗如实想到。
强忍着喉中的恶心,弈黯才没有吐出,否则这么大的酒味只怕早就吐的不省人事了。方才刃郗说的他也没头没尾的听着,只因胃中实在不适,现在倒好他终于安静下来,可方才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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