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昔日四人团聚 亦不如初

清晨，你被女子晨练的声音吵醒。心想着是鬼云楼主的别院，平日里只有你一个人住，难道来新人了？

你好奇的出了门，可一看到门外的紫衣女子，吓得直接往后退。

你...（指着否都）你你你.....是人是鬼？

否都：呸呸呸，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鬼吗？

你...（怀疑）这鬼，还分好看不好看？

否都：呸！我不是鬼！

你...那你....

否都：（双手捏了捏自己的小圆脸）当然是人啦！

你...可你不死了吗？我亲眼看到的.....

否都：（似乎陷入了回忆）半年前，好像是死过一回。

你...（目瞪口呆）好像？死过一回？这人，还能死两回啊？

否都：普通人当然不行，可我有长生蛊！

你...长生蛊？

否都：（得意）这长生蛊嘛，能起死人而白骨，使得容颜永驻，长生不老，快活似神仙。故名长生蛊。

你...这么神奇？真的假的？

否都：你看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就该知道是真的啦。

你...（恍然大悟）所以那次你是故意死在钟寤寐公子剑下？

否都：那倒是剑法霸道，若不假死，我怎么逃得出来？

你想到钟寤寐因为她的事，而自责了大半年，还真是浪费感情。

否都：怎么？你不会还想再把我捉回去吧？别忘了，现在你跟我一样，都是邪魔歪道了。

你...不会。只是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否都：（眼波微转）这个嘛，因为这里是我夫君的家啊。

相比起那个闻所未闻的长生蛊，苗女是楼主夫人这件事，更令你惊讶。那个看上去病恹恹的鬼云楼主，竟然和这个苗女.....是夫妻？？

否都：怎么样？我们很配吧？

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否都：说的什么话？你们中原人最喜欢说些酸溜溜的话，还是我小楼哥哥好，说话直来直去，像我们苗疆人。

鬼云楼：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正说着话，鬼云楼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否都：（开心）小楼哥哥！

鬼云楼：滚出去！

否都似乎还想说什么话，但被鬼云楼这一句“滚出去”全都噎了回去。鼓着腮帮子，皱起了眉。

你...（冲否都道）你家小楼哥哥，的确是直来直去。

否都：（没好气）哼，你懂什么？！

鬼云楼：（冲否都道）这里不欢迎你！

否都：你想我走？除非杀了我！可是你又杀不了我。所以，等于我不用走。

鬼云楼：你！不可理喻。

否都：我就是不可理喻，你能拿我怎么办？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缠着你一天！

鬼云楼：我一定会杀了你！

否都：（笑眯眯）你放心，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看着这两个人，你露出苦笑，也不知道他们这算打情骂俏，还是剑拔弩张。

鬼云楼：灵儿小姐，今日过来，是我有三位客人想要见你。

你...（疑惑）又有人想见我？谁啊？

鬼云楼往门外一指，只见许巍飛、钟寤寐、龙鳞三人走了进来。

许巍飛：灵儿。

龙鳞：丫头。

钟寤寐：.......

你...你们怎么回来？

鬼云楼：是我请他们来的！

鬼云楼中，四人相对无言......

许巍飛：(率先打破尴尬）灵儿，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你低头看着鞋尖，紧抿着嘴唇，半晌，吐出两个字。

你...挺好....

龙鳞：（自责）丫头，对不对，我当时没能保护你...

你...（抬起头）龙哥，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

龙鳞：（忧郁）我....

钟寤寐：他被惊星剑反噬，身体大损。如今，幼时的眼疾复发，已不能视物。

你...（震惊）什么？！！

龙鳞：丫头...

你...怎么可能？！！

你看着双眼紧闭的龙鳞，整个人都在发抖。即便当初被莫愁折磨得不成人形，你都没有过此刻的愤怒。

那个天真善良的龙鳞，光一般的人，他本该一世无忧。怎么可以....无法视物？...

龙鳞：（解释）没事的灵儿，我小时候眼睛就不好，我...我早就习惯了。以前，我就偶遇过一个高人，治好了眼睛。说不定，以后还能在遇到他呢。你别担心.....

你看着他，双眼已经满是泪水，但你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你也不想他为你担心.....

钟寤寐：我带龙鳞回了逍遥派，师父保住了他的命。但这双眼睛，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你知道钟寤寐口中的办法，其实就是没有办法。虽然办法没有，但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龙鳞，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也一定会替你报仇！

龙鳞：不用的....（被打断）

钟寤寐：灵儿姑娘，你莫再说这些报仇的胡话，都到现在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你...执迷不悟？钟寤寐道长，我不懂。

钟寤寐：你！

你...钟寤寐道长是觉得，我与正道为敌，是自甘堕落？那你杀了我啊！

许巍飛：灵儿，你冷静点，不要说气话！

你...这不是气话。

你看着前方，将胳膊伸直，又撸起袖子。只见纤细的手臂上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刀伤、鞭痕、烙印，虽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却永远留下了丑陋的伤痕。

钟寤寐：（不敢置信）这......

你...钟寤寐道长，我，该怎么悟啊？

钟寤寐：他们竟然！！

龙鳞：怎么了？

你盯着许巍飛和钟寤寐，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会意。

许巍飛：没什么....

龙鳞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他或许察觉除了什么，但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反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指着手臂上的伤疤）钟寤寐道长，你说我执迷不悟，那造成这样的人，他们悟了吗？

钟寤寐皱着眉头，死死盯住你手臂上的伤痕。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正道人士，会对你用刑。还是这么重的刑！

本以为，名门正派是善，邪魔歪道是恶。而此刻，钟寤寐开始怀疑，自己真是对的吗？

许巍飛：灵儿，对不起，我们.....来的太晚了。

你...那你们现在过来，是觉得可以补救吗？

许巍飛：是鬼云楼找到我，告诉了我，你的下落。

你...他？

许巍飛看了眼钟寤寐，露出为难之色。然后再看向你，将最近发生的事，给你娓娓道来。

许巍飛：你的事情，在江湖上已经人尽皆知。半月前，你从星耀山庄逃走，整个江湖的人，都在四处找你。

你...我竟不知，自己这么重要了？

许巍飛：不止是正道人士.....

你...(不解）嗯？

许巍飛：如今，杀炎魔已死，恶人谷的人，也在找你。

你...（平静）他们要找我报仇吗？

许巍飛：不，他们要奉你为新主。

你...什么？

许巍飛：恶人谷的规矩，倘若谷主身死，便由少谷主继任谷主。你是杀炎魔的女儿，按规矩，便是新一任的恶人之王。

你...所以，我这个恶女的身份，愈发坐实了。

许巍飛：要不要承认这个身份，还是你自己决定。

要不要承认？你以往所有的欺辱涌上心头，心底泛起一丝丝凉意。为什么不认呢？你天生就是魔女啊！

见你半天没有回答，许巍飛又继续说道。

许巍飛：恶人谷的人知道你的事情后，便去了星耀山庄抢人。但他们不知道，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你...（惊讶）抢人？那他们.....

许巍飛：四大门派齐聚星耀山庄，恶人谷的人又如何是对手，所去之人，皆被抓了起来，关在了山庄。

你...什么？！

许巍飛：莫愁放话出来，要你这个新的恶人谷主，前来领人。

莫愁这一局棋，将你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倘若你不去救人，那从此以后，正邪两道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母亲一辈子的名声，也会因你的胆小怕事而被败坏。

可若是去了，便是认了恶人谷谷主的这个身份。前路危险且不说光是你与正道，就彻底不共戴天了。

你...我，不得不去.....

钟寤寐：灵儿！

你...不知钟寤寐道长还有什么高见？

听到你一声声唤他钟寤寐道长，这种刻意的疏远，让钟寤寐心里很不是滋味。

钟寤寐：你明知道，这是一局死棋。

你...（平静）对，我知道。但是，那些人是为了救我，而将自己身陷于险境。我虽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却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同理，有仇也一定要报。就算莫愁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况且，他们也算是我娘亲的朋友，难道我要坐视不管，独善其身？！

最后这句话，你言外之意，钟寤寐听的很清楚。当初你受难之时，他的确选择了独善其身。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你以为，即便是凭借着这么久的相处之情，他也不会坐视不管。但你等啊，等啊。最终等来的，却是云天啸，一个你从未想过的人。所以，对许巍飛和钟寤寐，你心中是有怨的。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与云天啸逃走的同时。为了救你，许巍飛再璃冰阁跪了两天两夜。莫锟为之动容，偷偷给了他凌霄阁的钥匙。可当他到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钟寤寐：你去了，那恶女的污名，就永远洗不清了。

你...（笑）哈哈哈，是污名吗？我怎么不觉得呢？大英雄就是美名，大恶人就是污名？那只是你们正道人士认为的！在我看来，两者没有什么不同。你看到的大英雄，或许是我眼中的伪君子。你看到的大恶人，或许是我眼中的逍遥人。

你...看的人不同，看到的东西就也不同。凭什么一概而论呢？凭什么由那些人来决定我的善恶？只有正道人士，才会去标榜正派的善，以此来划分阶级，将恶人踩在脚下。若是没有恶人的称托，那所谓的正派，岂不是也不复存在？

钟寤寐听着你的话，按平时来说，他早该用一堆大道理去反驳你的观点。可这次，他什么也没说。或许，是看到你身上的累累伤痕。让他无法反驳吧......

你...（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比别人怎么看，我都不在乎。你可以不赞同我，但是，请不要想改变我。

钟寤寐低着头，沉默半晌，才艰难的突出一句话。

钟寤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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