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恶人谷竟是受世俗迫害之人的容身地

刚到客栈，三大魔族便把你拉倒一边。

鬼医高双一流：我滴乖乖，这便是咱们少主吗？

与君：（冲高双一流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这是谷主。

素媛：（甜腻）谷主姐姐。

鬼医高双一流：你这老女人莫要发嗲，怕是比谷主都要大上一轮。怎么好意思喊出姐姐？

素媛：要你管啊？

鬼医高双一流：谷主，您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这老女人练功走火入魔了，半辈子都长不大。真实年龄，与我差不多。

你...我们从未谋面，你们却甘愿认我为谷主？

与君：咱们恶人谷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该守的规矩，都知道要守。谷主死后，由少谷主继位新任谷主。这是规矩，我等身为恶人谷中人，自然要守。

这些人，虽未曾谋面，却不顾自身安危的跑来救你。又因规矩，奉你为新主，你心中自然是感动的。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即便心存感激，面色依旧云淡风轻。

你...你们可以告诉我，恶人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素媛：当然可以！恶人谷，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恶人谷中人，皆可肆意而活，不顾世俗之人的眼光。

与君：谷中大多是些不被世俗人所容之人，算上谷主在内，共八大魔族。其余弟子众多，也都是些受过世俗迫害之人。

与君：八大恶人中的一个，叫夙玉娘。她丢了孩子，投河自尽。杀炎魔谷主也是为她出头，才去的人贩村。后来，便发生了那件事。当我们得知事情后，已经回天乏术，剩余的六大魔族，只好兵分两路。

与君：我们三个来救您。另外三个，则去寻杀炎魔谷主的尸身，和夙玉娘孩子的下落。

你...原来如此。

鬼医高双一流：恶人谷经此大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望新谷主能带领我们为杀炎魔谷主报仇！

你...我自然会为我娘报仇，只是你们，早些下山吧。

素媛：谷主，你什么意思？

你...我恨感激你们的相救之恩，但明日一战，祸福难料，若我输给了莫愁，恐怕...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趁着现在，赶紧回去恶人谷。料想四大门派，也不敢去恶人谷闹事。

与君：怎么谷主认为，我等皆是贪生怕死之徒？

你...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

与君：当初，天下无我容身之处，是杀炎魔谷主留了我。自那日起，我这条命，便是为谷主而活。如今，就算为您赴汤蹈火，与君也在所不惜！

鬼医高双一流：老头子也是。我虽然功夫不行，但医毒之术，比芍华派那帮女人，还要强上不少。

素媛：谷主放心，恶人谷同心同命。杀炎魔谷主的仇不止是你的，也是我们的。之前为救谷主，大意才被四大门派所抓。但这次，该是我们回敬他们的时候了！

你看着信誓旦旦的三人，虽说已经不愿再相信别人，可心头还是升起莫名的暖意。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辞了，那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力应战吧！

——————

下午，你刚要休息，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谁？

钟寤寐：（门外）是我。

你...（打开房门）进来吧。

这些日子，你与钟寤寐的关系十分尴尬，似乎很少说话了。这么共处一室，气氛霎时降到冰点。

你...找我有事吗？

钟寤寐：莫梨托我告诉你，请你去忘心阁一聚。

你...（一愣）她找我？

钟寤寐：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拜托我一定要请你过去。

你...（沉默一瞬）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钟寤寐：（沉默）......

你...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说罢，你摆出送客的姿势，可钟寤寐却仿佛一根柱子，一动不动。你不耐烦的抬起头，对上钟寤寐的双眼。

钟寤寐：（递过一枚白瓷瓶）给你。

你...（愣住）......

这似乎是钟寤寐第一次送礼物给你，以至于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的愣在原地。

钟寤寐看你不接，干脆直接把白瓷瓶赛到了你的手里。

钟寤寐：这个药是我师父给我的，幼时容易受伤，每每用了这药，便好的很快。

你...（手握着药）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吗？我的伤，已经愈合了......

钟寤寐：（有些手足无措）以后....也可以用.....

他这句话，竟把你气得笑了。哪有人送姑娘家药的？还希望这药以后能派上用场。

你...你是希望我以后也受伤吗？

钟寤寐：（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你什么？

钟寤寐：（落寞）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你...我是魔，你需要为我做什么吗？

闻言，钟寤寐猛地抬起头，他看着你，仿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钟寤寐：灵儿，不管你是不是魔，我......（停住）

你...你什么？说啊！

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从没有过一刻，你如此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你想要的答案。可钟寤寐眼中的炙热，却一点点凉了下来，他只轻声说了一句。

钟寤寐：如果我知道他们对你用刑，我会去的。

你...（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如果，不是吗？如果我我不是魔，你不是逍遥派的道长，我们之间就没有矛盾。可惜没有如果，如果这种事，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所以你没有来，我们之间，有难以消磨的矛盾。除非有人妥协，否则，永远都无解。

钟寤寐：如果我愿意妥协呢？

你...（惊讶）你！

钟寤寐：你告诉过我，初心莫负。但初心是什么？我已经开始分不清了。只是有一点我知道，你受了伤，我的心，会痛。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心痛。我知道无法阻止明天的比武。但是，我一定会阻止你在一次收到伤害。

他的意思，是说想要保护你吗？不知为何，见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突如其来的温暖，却让你指手不及。

受惯了伤害的你，已经开始变强大的你，面对意料之外的温柔，竟比伤害，还要让你无所适从。所以，似乎是赌气的语气，你问他道。

你...我不需要！

你心跳的极快，无法在继续面对他，只得将他推出门外。待确定他离开后，慢慢平静下来。

钟寤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你开始疑惑起来。莫梨为什么要见你，这样的时局，见面总是不好的。毕竟，会不会有危险，谁也无法确定。

可是她愿意牺牲自己也要求莫愁放过恶人谷的人。想来，是站在你那边的。多事之秋，她会嘱咐钟寤寐来找你一定是有要紧事。还是去瞧瞧吧。

————————

你...你找我？

莫梨：灵儿，你来啦？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梨：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你...何事？

莫梨将一块绣帕递给你，你放在手心中展开。那帕子，分明是几个月前，她和你在此处绣的。那时候，她还说着龙腾图花的故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朵龙腾图花，依旧没有绣完。

莫梨：这块帕子，绣了又绣，绣了再绣。总是觉得不完美，你可以帮我绣完它吗？

你...龙腾图花，是你与云穆海的定情信物，我绣算是怎么回事？

莫梨：（微微失神）说是定情信物，可又有谁，会以这样的话，来作定情呢？

你恍然想起，莫梨以前说过，龙腾图花的花语：爱上忧伤的你，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许是因他出身鬼云楼，所以行事喜好，与常人不同。

莫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实我心里是知晓的，就像这龙腾图花开的艳丽无比，但想却是极苦的。

你...（不解）你......你说的什么意思？

莫梨：没什么，你便只当是，我故意拿些旧事说与你听，好让你念起我们往日的情分。

你...你该知道，时至今日，往日的情分，已经烟消云散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日一战，我们俩必要死一人。

莫梨：可灵儿，仇是报不完的。你若杀了我哥，星耀山庄的人，定不会罢休。我哥若杀了你，恶人谷的人，也一定会拼死报仇。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你...即便永无休止，也只能继续下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是不会理解的。

莫梨：我能够理解......

你...不，你不理解。你没有尝试过自小与双亲离散，备受煎熬的长大。你没有尝试过将一颗真心交付他人，在历经背叛。

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试过在地牢中被人折磨的滋味吗？每时每刻，都痛不欲生。你没有......所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无边苦楚，你就没有资格说你理解我！

莫梨：那么，你想恶人谷的人，星耀山庄的弟子。甚至龙公子，钟寤寐公子，许公子他们也经历同样的苦难吗？

你...当然不想！

莫梨：无论你和哥哥谁死了，事情都不会结束。两边的弟子，会永世为仇。整个江湖，会掀起血雨腥风。龙公子他们，也不能置身事外。你以为，你死了便死了吗？他们能接受吗？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灵儿，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牵绊啊！

你仿若遭受一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些日子，你心中只有恨，却忘记了，身边仍有爱。

以前你总是孤家寡人，所以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莫梨说的没错，倘若你死了，那些爱你的人，又当如何自处呢？

你...可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莫梨：那就杀了我，这是对我哥哥，最好的惩罚。

说着，莫负举起一把匕首，刀刃对向自己，然后慢慢把匕首递给你。

莫梨：杀了我，让所有的仇恨，一笔勾销。

莫愁：（画外音）够了！

身后突然传来莫愁的声音，你萌地回过头，却见莫愁从黑暗中走出来。

莫愁：梨儿，你要我来，就是看这个？

莫梨双手举着匕首，突然双膝跪地，将匕首高高举过头顶。

莫愁：梨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

莫梨：我身为星耀山庄的大小姐，却让山庄蒙羞。此为莫梨一罪：父亲之死，我一直蒙在鼓里，不能为兄长分忧。此为莫梨二罪。好友身陷险境，受诸多苦难，我却置之身外，此为莫梨三罪。

莫梨：罪罪在我，这场仇恨，以我的死，来画上句号，是最好的结果，请你们成全。

莫愁：我让你起来！

你...（上前扶她）莫梨，你起来。

莫梨：（摇头）你们不答应，我便不起！

莫愁：你定要如此逼我吗？

莫梨：哥，放下吧！

莫愁：你叫我怎么放下？！

此时，你和莫愁的心情是一样的。不报仇，心有不甘。报仇，却会伤害身边的人。

这人呢，如果心中有恨。虽然痛苦，却不会那么为难。可若是心中有了爱，爱恨交加，才是最难熬的。可无论如何，莫梨的话，让你心中开始动摇了。或许，有其他解决仇恨，但不会牵连那么多人的办法。

或许......

还未来得及细想，你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感来袭。那种感觉非常熟悉，就和当初在密室时的一模一样！

你忙道“不好！”，可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正邪不过一念之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