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比噩梦更可怕的是梦魔

你...(呆滞的笑）我娘杀了你爹，你要报仇。如今你害死了我娘，我是不是，也要找你报仇呢？

莫愁：杀了你娘的人不是我，是龙鳞！

闻言，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钟寤寐：灵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猛地转过身）岸？岸在哪里？这里？（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你...这里？（指向另一个方向）还是这里？！！

你...我没有岸。我只有苦海，你叫我怎么办？

钟寤寐：（震惊）你！

钟寤寐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他在克制，但在克制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幼修道，心中所求，唯有除魔卫道。如果除魔卫道是对的，那灵儿呢？难道要杀了灵儿？

他怎么做得到？可是如果做不到，就要推翻他自小到大，一直奉为真理的信仰.....

你...（慢慢转身）我不会逼你，你是我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了。即便今日之后，你不会再把我当朋友.....

你...（看着莫愁）但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莫愁，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

莫愁：你没有机会了！

莫愁话音落下，一帮弟子将你围住。你呆滞的站在中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那一刻，你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就这样死了的话，也挺好.....

瓢泼大雨让你睁不开眼睛，你只觉得，雨水淋在身上的感觉，格外真实。周围的弟子纷纷跃起，执剑向你而来。你缓缓闭上眼，抬手一掌迎上众人。

然后，你像一块毫无份量的薄纱哦，轻轻落地，零落成泥。你累了，想睡一觉....如果再也不用醒来，就好了....

______

你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但你不知道，比噩梦更可怕的是梦魔....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你，不管你如何挣扎，都逃不开，动不了，这时你才明白，原来噩梦，刚刚开始....

一桶水泼在脸上，你一个激灵，慢慢睁开眼。眼前的场景是一间密室，不知为何，这里给你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霜霜：她醒了！

博文：这个恶女，打死了我山庄那么多兄弟。庄主交代过，要狠狠教训她！

你...你们是博文和霜霜？

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俩个人，他们是曾和你一起学习过的弟子。而这是你发现，自己被锁链吊起了双手，只有脚尖挨在地上。

霜霜：呸！你这魔女，不配叫我名字。

你...（有气无力）你们知道？

博文：如今江湖中人睡不知，你是恶人谷谷主杀炎魔的女儿？庄主和正道人士联合除掉了恶女，并抓你回来。

霜霜：可惜死了那么多同门弟子。（她瞪着你）蓝灵儿，那些都是你的同门，你竟然狠心杀死他们！

你...我杀了人吗？

你回想起那天雨夜，你只记得自己发出了最后一击。那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你并没有死.....难道那些人都死了？

霜霜：你杀的人还少吗？像你这种魔女，一定坏事做尽我当初也是瞎了眼，竟和你有同门之谊！

你...霜霜，你说我坏事做尽，我们相知半年，我为人如何，你感觉不到吗？

霜霜：我...

霜霜看着你的眼睛，竟然避开了。她有一瞬间的犹豫，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蓝灵儿，真的是传闻中的魔女吗？

博文：你们魔族，最会蛊惑人心。过往种种，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罢了！

你...装？这世间有谁装得过莫大庄主？！

博文：不准你侮辱庄主！

博文忽然拿起一条长鞭，抽在你身上。你打叫一声，疼痛让你清醒过来。你看到博文身旁，摆放了一把长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你...(吸气）博文，你干什么？

博文：干什么？当然是替我们山庄弟子们报仇！大庄主交代过，要狠狠的折磨比这魔女，以告慰同门的在天之灵！

说罢，博文再往你身上抽了一鞭子。你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皮肤裂开的感受，痛，好痛。超乎寻常的痛！

博文：是不是很疼啊？

你...（颤抖）你......你疯了？

博文指了指他牢门口贴着的符咒，那符咒你再熟悉不过，是降魔咒。

博文：这地牢被大庄主施了法术，你在此处感受到的痛苦，是平日里的十倍。我这一鞭子下去，疼痛也增加了十倍。

你睁大眼睛，微微发抖，害怕极了。可你并不是因为疼痛而害怕，而是因为人心。

博文虽与你关系不近，但有着同门之谊。当他高举着长鞭，描述着你将要面临的折磨时，脸上竟然是快乐的。

仿佛，折磨你是一件十分痛快地事。曾几何时，也有人露出相同的表情呢？是绿茶吧......

为什么？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你再一次回到了最初？那样不堪的境地？

你...（惨叫）啊！！！

又一鞭子下来，你觉得整个人的骨头都收紧了，痛到极致。胃部一阵痉挛，你猛地呕吐出一口鲜血。

博文：（眼神都亮了）降魔咒真是厉害，这才三鞭下去，她都被打吐血了。

霜霜：（有些担忧）会不会被打死了？

博文：你放心，魔的生命力士很顽强的。你别看她现在伤痕累累，用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晚上，这些伤口就会消失。

博文：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庄主才会带她回来。让她轻松死过去，岂不是太便宜她？要是困在这牢中，日日折磨，方能解了大庄主心头之恨。

霜霜：那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博文：哈哈哈，是啊！

你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身上的伤口，正如他们所说，以常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愈合了.....

怎么会这样？你从小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与正常人的复原速度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这次如此之快？

难道.......

你忽然想起莫愁的话，他说魔族之力，已经在你身体里面觉醒。娘亲临死时，那股涌入身体的强大力量，就是魔族的力量吗？

博文：（将鞭子伸向霜霜）来，你也试试。

霜霜：霜霜忧郁着要不要接过，却被博文硬把鞭子塞在手里。

博文：霜霜，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面对这种魔女，无需有任何怜悯之心。

霜霜：（点头）嗯，她是魔女，打她是在为民除害！

博文：霜儿说的正是！

霜霜对着博文一笑，然后高举长鞭，用尽全力甩在你身上。

你...啊！！！

身上的疼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鞭鞭都似打在骨头上，每一下都让你痛不欲生。

你...（虚弱）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恶女，可曾亲眼见过我害过一个人？相识半载，可曾见我做过一件恶事？

博文：没见过又怎样？现在江湖上都传开了。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你杀人，你也一定杀了。

霜霜：没错，为什么不说旁人是魔女，只说是你？因为你就是魔，即便在山庄时，来不及作恶，以后也定会作恶！

你...我不是恶女！

霜霜：你就是恶女！

你...（咬牙）我不是恶女！

博文：你是恶女！

一鞭又一鞭抽在你身上，即便坚强如你，也疼得落下泪来。

博文：你看，她还哭了。原来魔族也会哭吗？

博文将头靠近你，用手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正视他。你想要躲开，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博文：我倒是想看看，魔族向我求饶的模样。

你...你！

博文：你要是求我，我就不打你！

你闭上双眼，泪水从双眼滚落。你知道，那泪水的名字，叫做屈辱、叫做绝望、叫做不甘......

可你没得选择，死的很容易，可被折磨到死，却很难。你疼得怕了，再也受不了了。

那就先把尊严踩在脚底下，让自己低到尘埃里。苟活下去吧.....只要活着，你就有机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你...我求你，不要再打了。

通道你的求饶，博文大笑起来。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入门弟子，因为被派来看守地牢。才能如此折磨天下第一魔女之子。没想到还能听到魔族的求饶，这是他此生，最得意的时刻了。

博文：行，小爷不打你。只不过嘛......

博文给霜霜使了一个颜色，对方心领神会。立刻给了你一鞭子。

博文：我说了不打你，霜霜可没说。

不等你喘息，霜霜紧接着又给了你一鞭子。她似乎体会到折磨你的快感。一鞭接着一鞭落下来，一次比一次用力。

牢房中充斥着你的惨叫声，鲜血模糊了双眼，你仿佛看见了地狱。是地狱啊......

这样痛苦的地方，只有地狱才会有......好痛！！！仿佛千万把刀同时在切割你的身体。

便是说凌迟，也不过如此。救救我吧，谁来救救我啊？这个问题，你问过许多次，向神明祈求过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得到过神明的回应。

或许因为，你是魔吧。魔族，怎么会得到神明的救赎呢？永远，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魔，本就是属于地狱的啊！！

原来我，活在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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