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郊外,绵延的山岭蜿蜒盘旋,浩渺的湖面清波荡漾,结合晨雾如若令人神往的仙境。
只是,让初次到访的安珏和袁成感到落差和意外的是,孤零零坐落在如画般佳境的天鹜阁阴冷森森,令人毛森骨立,偏静得仿若脱离了尘世。
在梅潇宴的带领下,安珏和袁成顺利拜见了叶墨尘——安珏的师公。更出乎他所料的是,师父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师公,也就是师父的师父竟然是妇人!
四人围坐在天鹜阁的主堂内,从寒暄到深探究竟。安珏的不惑也解开了——叶墨尘近半个月的食欲不佳,天鹜阁内厨娘做的饭菜越发不对胃口,她便主使梅潇宴每两天就虏一个巧妇来阁里为她准备餐食。虽无恶意,且及时安抚了每位巧妇,此举也足以令人惊悚。
“可不是,这阴森森的地方可不好请长住的厨娘,谁敢来给我这个老太婆做饭啊?”叶墨尘呷了一口淡茶,自嘲道。
安珏只觉不可思议,上一个见到的如此不按常理行事的人便是昨儿的那位淘气小姐。
这不,白天不说人啊!
“我敢!”
“师妹?”梅潇宴看向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两人,“你俩什么时候进来的?”
“天没亮就躲在这里了。”温一行一脸无奈。
“大师兄,早!”江钰竹如疾风般地掠过了梅潇宴,笑吟吟地来到叶墨尘身旁坐下,挽着老人家的手,一脸卖乖,“早安,姥姥。我可以每天过来阁里给您做饭的呀。”
“就你?”梅潇宴一脸算了吧,“师公的长处有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些,你都不像。你唯独像的是,像师公做饭难以下咽!”
梅潇宴只觉两道要杀人的犀利目光直击而来,此时此刻的婆孙俩团结对外,可谓唯小人与女人不可得罪也。
安珏淡然自若地抿了一口茶,看不出表情,身旁的袁成则抱着手噙着笑意地看着热闹。
“姥姥,昨儿邀您今日一块儿去逛花街,您说要接见什么重要人物,我就是好奇嘛。没想到误打误撞听到了这个秘密,原来是您和大师兄干的呀!还留下师兄你的梅花,主要是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做,我还和二师兄还设局去‘抓花贼’呢!”
叶墨尘莞尔道:“听说了,比武招亲是吧?就你这丫头能想到。”
“还真给我‘招’到啦!姥姥,嘿嘿,原来您接见的正是孙女婿。”江钰竹又把目光转向安珏,笑意更深了,“你叫安珏呀?真好听的名字,不像那些什么文绉绉的‘潇宴’,什么平平淡淡的‘一行’。你还是长运师叔的徒儿呀?肥师叔可真不够意思了,半年前回来湘城一趟也不带你来和我玩儿。”
敢这样一两句话把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叔踩个遍的,天底下恐怕只有她江钰竹了。
这倒是不足为奇,只是,能听到她如此高调地赞许一个人,那可是百年第一回了!
不等安珏回话,袁成喜出望外地抢道:“姑娘,莫非我家少爷昨晚夜归,就是和你花前月下?”
安珏面不改色,实则想一个杯子朝袁成飞去!
“哈,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人了。我在屏风后一听就像你的声音,果然!安珏,你的拨浪鼓借我玩玩儿呗?”
袁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什么‘拨浪鼓’啊?”
安珏才不会说出这是昨晚尾随保护她的过程中为掩护自己而随手在一个摊档买的,又哪曾想到成了他和她交手的武器。
梅潇宴轻拍了拍安珏的肩,仿佛在说:安师弟,这就是我昨晚说的,惊喜!
以为江湖不再见,后会无期,这才隔了几个时辰?!
一阵嬉闹过后,叶墨尘退去了众人,只留下了安珏在主堂内。
合上门,耳朵贴着门听了一阵,叶墨尘转身欲屈膝下跪:“草民拜见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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