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低眉道:“我也不知道。”
喜欢吗?应当是喜欢的,不然不会拿命来救他,但是也仅止于此了。
依老头的诊断,我这寒毒大抵撑不过二十年,而两个月后,便是我的十九岁生辰了……一个注定短命之人,又何苦去连累他人。
说起寒毒我倒想起一桩事,猛的抬头问道:“对了,师父,我这次寒毒发作的有些古怪,你可知……”
我话还未问完,便被老头摇头打断:“照理说今年你的病症便是不能减轻,也该同去年差不多才是,如此严重实是不该,我也尚未查明缘由,待你大师兄闭关出来一同研究一下吧。”
“大师兄闭关快有一个月了吧,还未出来么?”
“他此次闭关很是突然,出关怕是得两三个月了。”
“左右我现在也无事,到时候再说吧。”
我轻笑答道,心下却有自己的计较:大师兄出关与否大概都无济于事,离我二十岁生辰只有一年了,这寒毒,怕是压不住了。师父想来也猜得到,只是不愿我难过,不说罢了,就如我也怕他难过一样。
我就这样在杏林养了五日,真气虽还空虚得很,但好歹能下地走动走动,声音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瘫在床上五日之久,对我来说可谓已是一个极致,是以今日喝完药便扶着墙慢慢挪到了院子里。
我倚门而立,深深吸了一口气,浓浓的草药味在鼻腔蔓延,夹杂着远处飘来的杏花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不过这药味……似乎不只是我这几日喝的那副,杏林现下还有别的病人?
我扶着墙一路到了隔壁院子,从窗户往里一瞧,却没有老头的影子,再到卧房外一望,塌上确是躺着一人,却不是老头,而是……黎冥!?
“丫头?干嘛呢?”
我被吓得一个哆嗦,缓了口气,才回头道:“老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现在是病人,受不得惊吓。”
“惊吓?你还能受惊吓?”老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从窗户往里一眼又换了一种语气道,“啧,这哪是受惊吓,是做贼心虚吧。”
“……你才是贼呢,话说回来,我还要问你呢,黎冥在杏林你怎么没同我说?”
“嘿你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老夫要收个病人还得同你商量?”
“……诚然是不用,但,但……”
“但什么?但这个小子的事就得同你说是吧?”
我默然,老头叹了口气:
“丫头啊,他是什么身份 你清楚,你自己是什么状况,你也清楚,你们俩,不会有结果的。”
我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缓缓抬眼,看了看尚在昏睡的黎冥,轻声道,“徒儿明白。”
我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走到院子门口复又顿住,续道:“他身体和真气都损得厉害,应当还得两三日才能醒,我两日后便自己去竹林修养,那里清净,还有,待他醒来便说是您救的他吧。”
老头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其实,为师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倒也不必非断得这么……”
我回头惨然一笑:“师父,我觉得我现下离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若是再相处些日子,我怕我真的,就不会去考虑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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