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丫头?真的是你?!”
听到这个称呼,我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许久不见,难为程伯伯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程伯伯激动地上前来,扶住我的肩膀,将我细细打量一番,堂堂七尺男儿,竟是红了眼眶,“都长这么大了啊,出落成大姑娘了,要是你爹娘能瞧见……”
“伯伯……”
“是伯伯失言了。”他擦擦眼泪,“你去修仙一去就是十年,杳无音信,今日怎么却回长安来了?”
说起正事,我肃了神情:“程伯伯,我此番是为城外百姓而来,代的,是仙门。”
“唉,”程伯伯闻言叹了口气,“闭门不开这件事……确是不妥,众大臣劝了许久,太子却始终不改主意。”
“太子?”
“哦,就是从前的三皇子,十年前封为太子,如今圣上病重,朝中大小事务,均是太子做主。”
十年前……我怔然片刻,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便劳烦伯伯带我,去面见一下这位太子殿下了。”
我此来为的是公事,要接待我,按道理即便不是在朝堂之上,也该在御书房内。再不济,东宫也成啊,可是宫中内监却是带着我径直往后宫而去。
“安乐居……”我念着匾额上的字,眼角有些湿润,忽然就想起了很多事……
“慕兄这个女儿生得好,眉目间灵气十足啊。都说女儿家体贴,可惜朕却没有这个福气,不如让你家慕栩给朕当个干女儿吧。”
“陛下厚爱,是小女的福气。”
“慕兄,你我情同手足,不必如此拘礼――既是认了干女儿,便得有个封号。慕兄骁勇,乃镇国将军,虎父无犬女,不如封安国郡主如何?”
“小女顽劣,且身患寒疾,习不得武,臣夫妇二人不求她如何尊贵显赫,只求她此生能安乐无虞。”
“如此,那便封号安乐吧。”
……
“安乐为什么不乖呢?”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爹爹和娘亲去了边关打仗,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将军,是越国百姓的守护神,你是他们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不坚强呢?”
“那我不哭,他们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打完这场仗,他们就会回来的,那时候你院子里的梨花一定开的很好,皇伯伯陪你一起用梨花泡酒,给他们接风洗尘,好不好?”
……
“皇伯伯,你说梨花开的时候爹娘就会回来,可是现在花都落了,他们是不是迷路了啊?”
“安乐乖,你爹娘他们……回不来了。”
……
“皇伯伯为什么要害我爹娘呢?”
“安乐!你在胡说些什么?皇伯伯知道你很难过,可是……”
“皇伯伯!我刚刚,都听到了。”
“安乐,朕……”
“我以前听很多人和爹爹说过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不懂那些,也不想懂。我和爹爹一样,相信你是他最好的兄弟,是对我最好的皇伯伯,可是,皇伯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
我眨眨眼,努力将泪水逼回眼眶,却听得身后有人轻声唤道:
“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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