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之际,他已食指中指并拢点在我眉心,我脑仁一阵生疼,意识霎时间有些混沌。
混沌之中,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我看着梦里的那个女子,她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比如她的眉心没有我的胎记,又比如我父母皆已不在,可她的身边却有很疼爱她的父亲,还有一个紫衣服的小姑娘和一位墨色衣衫的公子。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一只是一会儿觉得我应该不认识他们,一会儿却又觉得莫名熟悉。
我看到了她的小时候,同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孩子一起。
“我叫黎冥,你叫什么?”
“我叫……木羽。”
我还看见长大了的她,却再不见那青衣男子。
我看见她一袭红衣坐在一架秋千上,那秋千,同杏林里的那一架很像;她喜欢去鱼塘边钓鱼,纵然从没钓上来过;她还会去一棵梨树下挖酒坛,然后倚在秋千上独酌。
她会一个人弹琴,一个人跳舞,一个人煮茶,一个人练剑。
她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人,我却觉得她有些孤独。
她像是在等什么人,等了一年又一年,可那个人,却不曾回来。
“赤华帝君阵亡。”
我听见有人这样喊道,然后她晕倒在一个大殿上,醒来却是在一个水潭,四肢被铁链锁住,寒气侵入四肢百骸。
有人在她耳边小声哭泣,有人在她对面厉声质问,有人在她头顶降下天雷,有人为她施法疗伤,她却通通不予理会。
有一阵混乱,法力相抗,刀柄相接,她被吵得睁了眼,环顾四周并没有她等的人,于是又将眼睛闭上。
她躺在榻上,神识混沌,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有人在她旁边低声讨论:
“惟今之计,只能以她仙力封住体内寒气,再渡以魔气,脱胎换骨,涅槃一试了。”
“那便将她记忆也一并封了吧,涅槃之后,她便只是我魔族帝姬,与仙界,再无干系。”
……
“啊-----”记忆排山倒海,似要将我整个吞没,我长啸一声,那神仙便捂住心口后退两步,有些悔恨道:
“糟了,我一时心急,却忘了你如今是凡人之 躯,承受不起……”
“谁在那里?”大师兄一声高喝,似乎与那仙人有一番打斗。
我却捂着脑袋,没去看他们,片刻后只听得大师兄焦急道:
“谁擅自解了你的封印……”
我却已是撑到极限,后面什么都听不清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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