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婿

过了几天，阮志潜派丫鬟请阮念萱去他的书房。

“爹。”阮念萱走进父亲的书房，脆生生地唤了一声。

“萱儿来了。”阮志潜放下手上正在翻阅的一本书，示意阮念萱坐在他对面的藤椅上。

“爹有什么事要跟女儿说吗？”

阮志潜没想到女儿这么开门见山，便道：“呃……是这样的，萱儿，你也及笄了，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阮念萱低头不语。

阮志潜见女儿不说话，又道：“这些日子来，爹帮你相看了不少青年才俊，个个与你年貌相当。当然，这里面有些人还是要排除掉的。比如太仆寺卿的长子，从小体弱多病，不是爹咒他，只怕他将来难以长寿；再比如说兵部侍郎的次子，各方面都是顶好的，可是他家里人口众多，兄弟姐妹、妯娌姑嫂各有各的心思和算计，爹怕你适应不了大家族你争我斗的日子……”

“爹，”阮念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父亲：“您就直接说现在还剩下几个候选人好了。”

阮志潜清咳了两声，道：“现在还有三个候选人。”

阮念萱抬起头，全神贯注地听着。

“第一个是韩御史的次子韩琦，现年十八岁，家里有一个长兄已经娶妻。这个后生，书读得不错，不久前刚刚中举，可谓前途无量。而且，他年纪虽轻，但性格老成持重，很有大家风范，想必将来大有所为……”

阮念萱听到这里，顿时丧失了耐心：“爹，您知道女儿最怕和这种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人打交道。”

阮志潜试图解释道：“萱儿，这样的男子看重个人名誉，将来不管怎么样，他待正妻绝不会差……”

阮念萱连忙摆手道：“爹，您还是说第二个吧。”

“第二个是光禄寺卿的长子范成云，现年二十岁。范家已有三代人在光禄寺任职，这个叫成云的小伙子，将来也是要子承父业的。”

阮念萱皱起了眉头：“光禄寺？是那个执掌祭祀和朝会的地方吗？”

阮志潜微微一笑：“是呀，范家最讲礼仪了，他家人口也不多，下人个个敛声屏气的……”

阮念萱摇头道：“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岂不是让人觉得很压抑？”

“可是范家的家风好，三代光禄寺卿都深得圣上欢心……”

“爹，您也知道女儿无拘无束惯了，您确定女儿嫁到这种人家能适应吗？”阮念萱反问道。

阮志潜怔了一怔，略略有些尴尬：“那就说第三个。”

“第三个是吏部尚书杨澄的独子杨之航。”

阮念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杨之航现年十七岁，在大理寺当寺正，各方面都没得挑，只是有两点吃了亏。”阮志潜不疾不徐地说道。

“哪两点？”阮念萱紧张得手心出汗。

“首先他因担任大理寺正的缘故，总要和各类恶性案件打交道，比如盗窃，下毒，凶杀……平时接触的人也是形形色色……”

“这个不打紧。”阮念萱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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