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

阮念萱第一次遇到谋杀案，心里未免有些忐忑。莲花更是吓得发抖，不敢直视小玉的遗体。

杨之航叫曹护卫去请仵作，转头就看到阮念萱紧咬着嘴唇，额头渗出了细汗。

他微微抿了一下嘴角。这丫头明明心里害怕的紧，嘴上却一点也不肯服软。

“萱儿，你找别人聊聊小玉吧，了解一下小玉的性格和为人，特别是要注意一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阮念萱舒了一口气，得令似的回了一句：“没问题。”

小玉的丫鬟双喜才十来岁，服侍小玉已有一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双喜又惊又怕，吓得一直躲在角落里哭。

“小妹妹，别怕。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青天白日的，没人敢拿你怎么样。况且还有杨大人给你做主呢。”阮念萱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几句，又道：“你跟着小玉有一年了，她平时对你好不好呢？”

双喜抽抽噎噎，半晌不答。阮念萱只道她是被吓得说不出话，刚想再劝她几句，却发现双喜微微摇了摇头。

“摇头？这是什么意思？小玉她对你不好嘛？”

双喜哭道：“我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小玉姐姐没有打过我，可她总是很爱生气，我……我每天都怕她突然生气。”

“她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呢？”阮念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双喜伸出袖子，想擦一下眼泪，阮念萱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

双喜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阮姐姐”，用手绢擦干了眼泪，道：“前几天，我端了一碟荔枝给小玉姐姐。小玉姐姐问我是谁送过来的，我说是老板送的，因为她唱曲儿唱的好，特意让我把新鲜荔枝拿给她吃。可是……可是她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伸手把荔枝打翻了，连碟子都碎了。”

“这……”阮念萱想不懂其中的缘故，继续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也会让她生气？”

“好多好多……”双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小玉姐姐不喜欢唱曲儿，客人怎么给她喝彩，她都不会高兴的。”

阮念萱想起了许老板的话，奇怪道：“听说前两天有客人来砸场子，把小玉骂哭了，气得她一天都没吃饭，可有这事？”

双喜睁大眼睛，似乎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哪有这事？前两天确实有几个喝高了的客人来找茬，可他们是来找老板的茬，压根没有见到小玉姐姐，那时候小玉姐姐早就唱完曲子回房了。后来小玉姐姐听说有客人砸了老板的花瓶，还挺高兴呢。”

阮念萱默然不语，心想不知道许老板和双喜哪个说谎了。她想了又想，便道：“那么平时可有什么人和小玉关系好，或者和她来往比较多的？”

“大概……大概是彩凤姐姐吧。彩凤姐姐刚来了几个月，拜了小玉姐姐做师傅，小玉姐姐教她唱曲。有时候彩凤姐姐过来找小玉姐姐说话，她们就会让我出去玩，不要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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