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很大了,不知不觉积了厚厚一层,有人搭着油纸伞不慌不忙,没伞的人人小跑着低着头想着快些走。
雪水伴着泥水,粘在人们鞋裤上。
他们吃饱喝足,擦了擦嘴。
百里静月:阿洺,现在几时了?
百里洺不知道啊
她摸了摸撑起的肚子。
墨业:静月姑娘,现在已经申时了。
百里静月:申时!
百里静月:糟糕
百里静月:爹爹说他酉时就会回来,阿洺我们快走。
百里洺嗯嗯
百里静月:小二,结账!
百里静月慌忙的拉着百里洺便着急的要走。
小二拿着两把伞,递给二位姑娘!
百里洺多谢!
百里静月:快走吧!
她们踏出酒楼,撑起伞,匆匆朝家赶去。
百里静月心中着急,越走越快。
而百里洺因为第一次穿着女装,裙子的裙摆时不时将她绊住,她不得不一手撑伞,一手将裙摆提起,双脚在这雪水中行走,整个人让人觉得踉跄搞笑。
百里静月:阿洺,快些,快些
百里静月在前面走着,冲着后面慢慢走得百里洺喊到。
百里洺知道啦,阿姐
她这个时候也想快些,可一着急,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
百里静月:阿洺,我先回去,我先拖住阿爹。
百里静月:你快些回来。
百里洺阿姐快些走吧,我马上回去。
百里静月加快脚步,想着先回家拖住阿爹,别让阿爹发现他们私自外出的事情,否则…
百里洺心中着急,可脚下却走不快,一着急便容易失了平衡。她平衡力一向比别人弱些。小时候,她和姐姐在家中花园里玩,走在那条鹅卵石道上,跑得快了些,便就摔了个屁股蹲,腰部刚好磕在石头上,从此便留了个疤。从此就绕着那条道走了。
她停下脚步,大呼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掌握节奏。
准备出发!一步,两步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出现,冲着她的耳朵大喝一声。
百里洺啊啊啊…
她被这人的出现吓住了,脚下步伐也慌乱了,她的身体摇晃,仿佛下秒便要摔倒在地,令人担忧。
突然一只手将她的胳膊拉住,挽救了她将下秒狗吃屎的地步。
她抬头想看看这人是谁,属实讨厌,平白无故吓人干嘛。
百里洺墨业!
墨业: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啊
百里洺看着他,一股怨气涌上心头。
准备开口反驳一下。
只见他将百里洺的伞拿了过来,语气温和的说到
墨业:我给你搭伞吧
百里洺啊
百里洺瞪着眼睛,有些不解看着他
墨业:雪下得如此太大,请问姑娘能否稍小生一段路吗?
百里洺嗯
百里洺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闪躲,将头扭了过去,脸开始不自觉发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与男人距离过这么近,近到能看清他的骨骼分明,近到能听清他的呼吸。
百里洺我们快走吧
她低头害羞地说到
墨业:好
两人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里踏着,百里洺时刻注意着脚下,不敢分心。
墨业的步伐大,她隔一段时间便要提醒一下他走慢些。墨业默默将伞向她倾斜,自己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百里洺看着他肩膀上落着的雪花,心中有些愧疚,想着快些走。她领起裙摆,他搭着伞,这样子像是一对恋人。
这一路上磕磕绊绊,她踉踉跄跄,他时不时手扶着她的胳膊,她羞涩的脸庞衬着少女的娇羞。
她走至离将军府前两条路的路口,将伞赠予他,让他快些回去以防风寒。
他不肯,将伞柄放置她的手心。便消失了在风雪之中,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百里洺有些愣神,她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个人出现,但伞柄的余温给了她答案。
少女的情绪开始朦胧发芽。
她从府的后门溜了进去,换好衣裳鞋袜,来到书房,将早已抄写好的兵法策略拿出,墨了墨,蘸了笔。吩咐下人将房中炉火烧旺一些,让人去厨房做碗姜汤暖身子。
算算时辰,爹爹也要回来了。
百里老将军的马车此时停在了将军府外,只见一位精神面貌不错的约四十多岁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身形板正,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他走下,咳嗽了两下,帕子上沾了血,他将帕子偷偷藏在袖口里,恐别人发现。
这时一华丽美貌妇人眼神担忧地走上前来,抚了抚他的胸口。
百里夫人张文欣:夫君,外面风大,快些进来
百里啸玄:多谢,夫人
这百里啸玄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外人眼中冷漠无情,可却将所有温情都留给他夫人一人。
百里啸玄:夫人,也快进屋,今日风大,莫让为夫担忧。
百里夫人张文欣:好
夫妇二人手挽手走了进来,恩爱艳羡。
百里洺的书房被推开了,百里老将军走了进来。只要他外出,回来的第一件事定是来看看百里洺。
百里啸玄:阿洺,今日学了什么?
百里洺站起身来
百里洺回父亲,将《六韬》抄写熟读,暂未能背诵。
百里老将军抚了抚胡须,说到
百里啸玄:切不可死背,需要理解融汇。
百里洺是,父亲,孩儿谨记。
百里老将军坐到椅子上,问到
百里啸玄:今日为何没有去东宫陪读?
百里洺昨日太子殿下批准我回家休息两天。
百里啸玄说话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百里啸玄:阿洺,身为臣子,我们要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不能贪图自己享乐。这是臣子的本分。
百里洺孩儿知道
百里洺内疚地低着头,不敢抬头。不自觉地扣手。
百里啸玄:阿洺,你要记得。你是男子,你未来是要上战场的,保护大周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如何放心。
百里洺听到这话,小声嘟囔道
百里洺我明明是女子,不是男子。
百里啸玄:你在说什么?
百里洺我说为什么我明明就不是男子,却为何要我扮做男子。
百里洺大喊到,心中委屈好像一下子被释放。
百里啸玄听到这话,心中火气上来,一口老血喷出来,献血溅在地上,溅到了百里洺的脸上。
这时,在门口偷听二人对话百里夫人立马推门而入,命人将老爷抬回房中又去着急叫了大夫。
一群人慌乱一番以后,这里就剩百里洺一个人在原地。她蹲下来,用手擦去脸上的血迹,她放声大哭,眼泪不值钱的流下来。
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懂事?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话。
实际上她什么都懂,爹爹身体在十五年前那场大战之中落下病根,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朝中目前又无得力的武将,可边境岌岌可危,突厥军队这两年在边境地带愈发猖狂,随时可能进兵来犯。若真有那一天,朝中恐是无人能应战。所以,爹爹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扛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从她还在娘胎里,爹爹就开始盼望这是个男婴,连算命的神婆也说此胎是男孩。可偏偏是个女孩。爹爹不信命,仍对外宣称喜得一子,这么些年也一直被当男孩养着。外人都知道百里府中一位小姐一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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