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吟赋缓缓起身,声泪俱下“祖母……”可能因为那晚听到的话,让颜吟赋觉得,这世上唯有王老太太一个亲人了。
两人第一次相见,便抱头痛哭。
须臾才缓解,吟赋一一给几位舅母见礼,刚才坐下,又问得有人进门,第一个是云逸,后面便是众姐妹:惠灵,惠明,惠汐。
“这便是赋妹妹,长得如此玲珑。”惠灵先走向前,行到颜吟赋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浅笑道。
颜 吟赋跟着笑,又不知怎么唤她,便看向王老太太。
“这是你惠灵姐姐,二个月后就要出嫁了,那是惠明姐姐,都是你崔舅母的女儿,汐丫头是温舅母的女儿,她比你小。”王老太太抬头一一给吟赋指认。
颜吟赋点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问“那他是……”
“他呀!郑舅母的儿子云逸,比你大一岁,他一直都是这样。”王老太太瞧了一眼,皱眉说。
颜吟赋缓缓起身,微笑着拱着身子,向他们一一见礼“灵姐姐,明姐姐,汐妹妹,逸哥哥”
“瞧瞧,这孩子多文静,天寒地冻的,快坐着”温黛摸着肚子,微笑说。
“这云辞和云寒,怎么没来,可通知了”王老太太瞧着门口未有人进门,连忙问。
郑青青浅笑说“云寒前日吹了风,又病了,还在屋里休息。”
“大郎君,离这里远些,定会慢些”卢嬷嬷向前一步回答。
众人嘘寒问暖,每人问一句吟赋,她都道好,过了大约一刻钟,门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脚步声。
“大郎君,将鞋子换了,哎……,手炉”是木槿在说话,因为她刚服侍人,有些地方不是很熟悉。
须臾,云辞推开门上的帘子,缓缓起身,口中喃喃道“祖母,孙儿来晚了”
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王老太太旁边的吟赋,云辞当场便愣住了,吟赋正好对上云辞看来眼,也愣住了。
姐妹几人同说着“云辞来了……”
“辞哥哥,你怎么了”云逸立刻去拉云辞,却见他愣在那里,表情呆滞。
“云辞,到祖母这来”王老太太微笑着说。
云辞终是回神,双手拿着手炉缓缓行去“祖母……”
“这是赋妹妹……”王老太太拉着云辞说。
“赋妹妹,远道而来,身子可好”云辞点头,微微一笑道。
颜吟赋缓缓站起说“很好,谢谢辞哥哥关心”
“贼妹妹可有表字”云辞问。
吟赋摇头。
“燕翩翩其辞归兮,叫翩翩可好。”云辞想了《九辨》中的一句,缓缓说。
“翩翩……”颜吟赋念了一句,有些愣神。
其他人大笑,王老太太说“云辞一惯喜欢给别人取名,没想吟赋你也逃不过。”
“又取笑我,赋妹妹,别听进么里。”云辞也跟着笑,又连忙对颜吟赋说。
“燕翩翩其辞归兮,这句从何而来。”颜吟赋问。
云辞想了一下说“楚国宋玉写的《九辨》,里面的一句。”
颜吟赋闻言,感了兴趣,又问“此句何解。”
“燕子翩翩向温暖的南方而飞,赋妹妹正合此句,你从琅琊郡千里来太原,似燕子归巢。”云辞欢喜,难得有人与自己同样喜欢文学,直接坐到颜吟赋旁边的椅子上,给她讲解。
颜吟赋点头微笑“燕归巢,此三字甚好,我未读过,只学了诗经前六首,辞哥哥看了多少书。”
“你看这两人,一见面就聊起来了,既忘了有其他人了”惠灵行到老太太面前,笑道。
颜吟赋听这话,立刻觉得不好意思,便动了动身子,靠在王老太太身上。
“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与赋妹妹又不是第一次见,自是相谈甚欢。”云辞见颜吟赋疏远自已,抬头竖起眉头,对惠灵说。
惠明拉开惠灵,大笑着“辞哥哥生气了,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去玩我们的。”
“赋妹妹,你刚才问我什么,被她们一打断,我既忘了。”云辞见她们走了,转头去问颜吟赋。
颜吟赋知道现下可是寄人篱下,虽有血亲,但终究是姓颜的,不是姓王,还是少说些话,于是颜吟赋摇头,小声说“没什么。”
“哎哟,吟赋害羞了。”郑青青大笑道。
其他人听这话,也同时大笑。
王云辞见颜吟赋不理自已了,猛地一下站起来,扔了手中的手炉,拉着吟赋,拂袖而去。
王老太太连忙拉住颜吟赋,竖眉说“云辞,你要带赋儿去那里,外面寒风刺骨的。”
“辞哥哥,你抓着我好痛。”颜吟赋动了动手,挣脱不了,小声说。
崔桑站起身,拦住云辞道“小赋儿病才好些,你且放开她,若就这么出去,又得卧床不起。”
王云辞只得甩开颜吟赋,行到门口,转首咬牙切齿,眼睛微红道“哼……,今日寻了个兴趣相投之人,就因为你们,赋妹妹既不理我了。”
颜吟赋被崔桑扶着,此刻脱离开,连忙去捡被云辞扔了的手炉,可手炉坏了,有温水流出,不觉伤心起来,流下了泪。
惠灵连忙说“怪我,是我不是,赋妹妹,你与云辞到一旁随意聊,我们绝不敢说什么了。”
王云辞听了这话,用期待的眼睛去看颜吟赋,可她眼睛微红,既然在哭了,吓得王云辞不知怎么办,一脸为难“我……,赋妹妹,你别哭了。”
“你看你,你赋妹妹刚来,你就闹,刚才不哭了,又让你弄哭了,赋儿啊!不哭了,到祖母这来”王老太太瞪了王云辞一眼,伸手去拉她,颜吟赋只得乖乖的趴在王老太太怀里哭。
“云辞,心气不顺,也不能如此”崔桑怒目,咬牙道。
“阿娘,我不是故意的,赋妹妹,我送你一样东西,你不要哭了。”王云辞焦急道。
颜吟赋还趴在王老太太怀里,一动不动。
“辞哥哥,有什么好东西,我也要。”云逸听了这话,站起来,拉着云辞问。
“云逸,还嫌事情不够重,你赋妹妹刚来,所有人都不熟悉,你过来。”郑青青怒声道。
王云辞拉着颜吟赋的披风摇,安慰说“赋妹妹,好妹妹,不哭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辞哥哥,你的手炉坏了,用我的吧!”颜吟赋此刻抬起了头,满脸泪痕,拿出怀里的手妒,小声说。
云辞愣了一下,摇头说“无妨,坏了就坏,我不冷,你身子弱,你用吧!”
“哎哟,这孩子,既为了手炉哭了,云辞呀!之后定不可摔东西,看把赋儿伤心的。”王老太太抬手轻轻拍着颜吟赋的背,轻声细语道。
“孙儿知道了”云辞点头,抬手展开手掌,是一只雪白的兔子,是瓷的,小巧玲珑,甚是可爱。
颜吟赋见了,缓缓展颜,伸手一摸“这是瓷器吗!好可爱的兔子。”
“你可喜欢”云辞见她笑了,也微笑问。
颜吟赋点头,却见有人行来。
“辞哥哥,你那里得来的……”惠明见了,行到云辞面前问。
崔桑看了一眼身旁一个丫环,丫环便点头去拉惠明“明女郎,大娘子有东西给你。”
“有这个兔子漂亮吗?”惠明问。
“比这还要好看”丫环和颜悦色说。
惠明点头跟了去,王云辞将颜吟赋的手打开,把兔子放在手掌里,呢喃软语说“此为玉兔,有它为伴,赋妹妹便可日夜无扰,安心入睡。”
“玉兔,多谢辞哥哥”颜吟赋点头,宛尔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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