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

又是一年冬季，温以妍独自一人坐在内殿外的石阶上，看着雪花飘落。

“今年不知怎的，竟然这般冷。”温以妍吐槽今年的天气。

“知道冷了，为何不多穿些。”姜堰把手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温以妍退后一步，“多谢太子殿下，微臣不冷。”

姜堰收回大氅，虽然知道温以妍不会承他的情，“走吧，陛下还在等着你我。”

进殿后，的确暖和许多。温以妍的双手也能活动一些。

“太子，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督办。”

“父王吩咐便是。”

“今年的收成不是很高，朕中秋的时候还给各县分发了赈灾粮。可前日有一封书信直接递到了朕手中，你可知信中写的什么？”

“不知。”

襄阳公把书信传了下去，温以妍瞥眼看见书信上有几个红色手印。

姜堰看过，“这是联名弹劾中书令！”

“没错，上面写中书令克扣赈灾粮。还欺压百姓，在几个州县都弄出人命。”

温以妍若有所思。

“太子姜堰听旨。朕派你秘密调查这书信的真实性，在年关前务必要得到确凿证据。”

“儿臣遵旨。”

“另外，温史官也同你前去。将来你也是要做帝王的，史官在侧也好记录你的一言一行。”

几日后，襄阳公找了个借口派二人调离襄城。

驿站————

温以妍和姜堰在驿站住下，余下侍卫也各有去处。

“今晚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公子你也是。”

各自回房，温以妍洗漱完毕。准备入睡，突然听见门外有细语声。温以妍吹灭蜡烛，假装入睡。房门果然被撬开，以她的想法，应该是劫财。她握紧床头的匕首，快速掀开被子匕首架在了刺客的脖子上。

“你是谁！”

“哎呀，是我！顾长生。”

温以妍有些惊讶，但还是放下了匕首。点燃蜡烛之后，顾长生坐在凳子上捶着自己的脖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特地去御前求的旨意。”

“那顾伯伯他。”

“陛下的口谕，他敢违抗？”

“你没事来这里干嘛？在城内待着不好吗？”

“我还不是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此次是有要是在身。又不是上战场。”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为官之道还得我顾长生来指点你一二。”

“你要跟着就跟着，我懒得跟你废话。”温以妍收起匕首，回到榻上继续睡觉。

“我今晚睡哪？”

“自己想办法。”

早上，姜堰和侍卫在一楼吃着早点，温以妍和顾长生一同下来。

“小顾大人。”

“早啊，公子。”

“公子，他今后跟着我们一起。”

“知道了。快些用早点吧，还要赶路。”

几人吃完早点，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快马加鞭的赶往衢州。

衢州————

衢州算是襄国的粮食产地，今年闹了旱荒。所以产量一直上不去，很多农户都没有吃饱饭，粮税也迟迟交不上。州刺史中秋前后连续上书五封信，可传到襄阳公的手里却只有一封，此番也是要调查衢州城内的黑势力。

姜堰一行人，乔装成大俞朝来的丝绸商人进城。

温以妍看着街市上的行人，没有书信说的那般饥肠辘辘。

顾长生是个好奇的人，跑到一家卖油纸伞的小贩面前挑伞。“这把多少钱？”虽然是他随意挑的。

“公子，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襄城都没你卖得这么贵！”顾长生赶忙放下油纸伞，生怕别人讹他。

“公子，这伞可是工细活。这人力物力财力方方面面那些不要时间，正所谓时间就是金钱。难道这把伞不值这一两银子。”

温以妍在一旁看不下去，“店家，你这伞卖得着实贵了些。不如我去州府大人那问问，看看你这摊子值不值这几把伞。”

小贩看出面前的两人大有来头，不敢讹诈。“不买就走开，莫要妨碍我赚钱。”

“谁稀罕。”

姜堰走在前面，“我们过几日再去刺史府，眼见不一定为实。”

“也好，正好探探这衢州的真实状况。”

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旅店没有小二。全是掌柜一个人招待，就连烧水做饭上菜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干完，掌柜的夫人在员外府上做事情，很晚才能回家。顾长生粗略看了一下，整个旅店除了他们这一帮人之外，只有两间客房有住客，还都是书生。

“各位，我打听到今夜是衢州的一个特殊节日。”顾长生从外面跑进来。

“什么节日？”

“冬祭。”

“有什么特殊的仪式？”

“也没有吧，说是都去篁武寺祭拜。反正就是悼念先祖和死去的人。”

“那不是挺正常的，说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事一样。”

“哎，说到点子上了。奇怪就奇怪在这篁武寺一年只开一次寺，据说寺庙上的僧人从来都不下山，只有刺史大人要来祭拜才会开。”

“你的意思是说，刺史和这寺庙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堰像是挺灵异故事一样吃着茶和点心，“好了，别想了。今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晚，随着人流去往篁武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祭拜用的东西，“难道寺庙里面连这些东西都没有？”

一个老人家看出他们是外地人，好心上前提醒。“孩子，篁武寺只是一个祭拜点，这些祭拜品还是要自己去准备的。你们若是外地来祭拜的，最好去备些。”

“多谢老人家。”

温以妍独自走在最后，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个竹篮，篮子里面装满的祭拜用品。

“温以妍，没想到你考虑得这么周全。”顾长生拍了温以妍一掌。

“接着。”温以妍把篮子丢给顾长生。

篁武寺—————

老少妇孺都跪在院内的大方鼎前，说着一些保佑还在世上的人一些话。往里面走，僧人站在佛祖像旁，一些看样子穿着得体的跪在榻上，僧人会帮忙插香。温以妍拿着祭品走到偏殿，偏殿的佛像较小些，但是人很多，要排队进殿祭拜。温以妍注意到出殿的时候要交铜钱，她也没多想，应该是香火钱。快到她的时候，一个僧人走过来，拦在门口“今日祈祷的施主多了些。明日再来，今夜就到这里，去别的殿吧。”僧人说完，关上了大门，香客也走开了。

温以妍拉住一个少妇，“这位小娘子，这为什么就关门了？还有这么多香客没祭拜呢。”

“姑娘，不是外地人吧。”

“嗯。”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香客到了一定数。就不在接香客，只能等第二日早上来祭拜。我听我婆婆说，来祭拜得早愿望就能成真，可是要很早来。像我这种被家中事物耽搁了，就很难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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