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恍,千婳在村里有十四年了,这十四年,靠吃野草,喝洞穴湿水,勉强捡着这条命。
自那日奇怪的异光出现后没有人再敢上来找她,村里人接连着走光,老夫妻本想带幼子也一起搬出去,但村外的人都知道些事嫌晦气,没地方收留他们,只能继续在村里呆着。
人都走没了,男人就放千婳下山,帮着干活,伺候他那拱起的亲儿子。
千婳背着柴火从山上回来,将柴火放倒地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上的灰全沾在了脸上。她走去井边正想挖口水喝,手中的木勺却被妇人一把打开,水溅了她一身。
"喝什么喝。只知道偷懒!"嫌弃的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正午,千婳干完了活,累得头发晕,想去吃点东西,她天真的认为只要认真干活,父母就会像对弟弟那样,对自己好。
可是,她到厨房倒了碗白米粥,男人见状,连忙端开,训斥地说到:“这是你弟弟的!”
他盖上锅盖,见她瘦骨嶙峋,灰头土脸破破烂烂那样,许是泛起了点良心,又道:“去喝点水吧。″
她委屈地红着眼走开。
晚上,弟弟在城里念书回来,他们一家围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吃饭,有说有笑,千婳则在外面砍柴,旁边的破碗里有半碗蕨菜汤。一滴一滴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哭有什么用呢。这么多年她哭的都比她吃的多。
他们吃完饭,轮到她进去收拾,她捡着桌上剩的口粗粮边吃边警惕注视着房内的动静,生怕他们有人会出来。
里面续续传出响声, 她嚼到一半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看那鬼婆子,是祸呀,老天啊!"妇人无耐长天叹到,男人也叹了口气说,"当初就不该留她,要不我们怎么会这样,只能呆在这,还影响我儿,害我和我儿分这么远,灾星啊!”
“要不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妇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道,“再对外那波畜生说,“灾星没了……我们就能搬出去了!”妇人说着,嘴角弧度向上扬起。
听着,两男人也跟着兴奋起来。
门口的千婳偷听到这,吓得夺门而出,马上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哭。
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不是灾星,不是灾星,我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啊!都要杀我……”
她跑出村外到了一座桥上,摇摇晃晃地走着,没踩稳,摔了一跤,爬起来又向前走,一天没吃饭,又跑了这么远,水也没喝,头发晕变得更沉。
她看着桥下平静的水面,萌生起从这跳下去的念头,好让他们都如愿。
她的心如落水的石子沉得渐深,她缓缓移向前,站在桥栏之上,一只脚在空中漂浮,另一只脚则轻轻迈动,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抛出了云端。
突然间,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其金色的身躯在光芒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他身穿黄白相间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头发垂至腰间,发顶戴着一顶高挺的发冠,给人以高贵典雅之感。
突然,手一伸,他迅速接住了正在落水的千婳。在空中旋转一圈,千婳只看到一片白晕,脸上的光芒尚未拨开看清,便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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