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雪苒坐在床头愣愣出神。白天的事此刻依然历历在目。
自己从灌木丛中走出,白霄不屑地将荷包扔给了她。
雪苒将荷包中的花药置于掌心,一一查验后,又如数将其放了回去。
“就是一个普通的荷包,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最好,”白霄悠悠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你姐姐总有这些奇怪的举动,这,可叫我很难办啊。”
雪苒走近,瞪着白霄一字一句道:“你们敢动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白霄不屑一笑:“三宫主竟然如此动怒,是想让我告诉你姐姐你的所作所为呢?还是想让我向孟天昊告发,你在兵器上涂的毒之事?亦或者要我告诉施仁,你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了。”
“你!无耻!”
雪苒气急,右手朝着白霄的脸挥去。却在半空被一把握住,同时一记耳光落在了自己的左脸上,一瞬间,疼痛便蔓延了左边的脸颊。
雪苒愣在原地,没了动作。白霄凑到她的耳边,动作暧昧至极。
“不要做这种无谓的反抗,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接着,白霄夺过雪苒手中的荷包,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盯着你姐姐。”
临走前,白霄将荷包放至鼻前轻嗅,戏谑地在雪苒面前晃了晃。
“好香啊。”
言罢,白霄悠哉离去。
回到山庄后,雪苒将自己关在了屋内。眼前的一团乱麻令她愤怒却又无助,此时手臂又传来一阵瘙痒,这让她变得越发的烦躁。
倏然,传来一阵敲门。
“雪苒,你睡了吗?”
“姐姐?”雪苒疑惑,连忙收起了情绪,应道:“没有,你进来吧。”
蓝阡推开房门,神秘地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雪苒努力挤出一个笑颜:“姐姐你找我?”
“你看!”
蓝阡将茉莉花从身后拿出。
“茉莉花?”
雪苒有些意外的接过。
蓝阡得意道:“知道你喜欢,我今天见到就买回来啦。”
“是吗?真好看。”
雪苒敷衍地应着,若是以往,她指定会爱不释手,可是今日,她实在没那心思。
见她如此,蓝阡奇怪道:“怎么啦?不喜欢吗?”
“啊?没有,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那就好。”
蓝阡松了口气,却注意到雪苒的右手正悄悄在左边的衣袖上用力抓挠。
蓝阡全身一颤,将她的左臂一把抓了过来。雪苒始料未及,茉莉花落在了地上。
“姐姐你这是作甚?”
蓝阡未答,将她的衣袖掀起,只见左臂上起了粒粒红疹,期间还布着几条红色的抓痕。
蓝阡犹如晴天霹雳,神情严肃,望着她质问道:“你今日是不是见过冥教的人?”
雪苒慌忙将手臂伸回,心虚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见过冥教的人呢?”
“你对栀子花过敏,我今日送去冥教的那个荷包里,放了晒干的栀子花。”
雪苒惊愕,不知该如何回复她。
“山庄内没有栽种栀子花,告诉我,你手上的这些,是怎么弄的?”
“姐姐你听我解释,我……”
雪苒想要辩解,却又一时语塞,半晌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啊,我在听呢。”
“我……”
“快说啊!”
蓝阡怒不可遏,雪苒被吓的抖了个机灵。
正在僵持之际,却听到蓝阡嘲讽道:“真有这种巧合吗?两次!”
蓝阡不住讥笑,身形有些不稳,一个酿跄跌坐在了地上。雪苒连忙上前扶她,却见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所有的矛头竟全指向了你。我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洗清嫌疑?”
“姐姐……”
雪苒心头一酸,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蓝阡平复下来,看着雪苒一字一句道:“雪苒,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一直以来,与冥教暗中勾结的那个内奸,到底是不是你?”
“姐姐,我……”
“只要你说不是,我便相信不是,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雪苒看着她,见到她眸中满眼的期盼,正欲将一切都全盘托出时,白霄的话又让她重新清醒过来。
“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盯着你姐姐。”
终于,雪苒垂下眼眸,轻声给了蓝阡最不希望的答案。
“是我做的。”
“你再说一遍!”
蓝阡简直难以置信,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的幻听。直到女子哭着给了她的相同的回答。
“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姐姐,以后都不用再费心查验啦。”
“蓝雪苒!”蓝阡激动起身。
雪苒双膝跪地,郑重地向她拜了一拜。
“雪苒对不住姐姐,还请姐姐责罚。”
蓝阡大脑一片空白,这个结果叫她措手不及,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蓝阡蹲下,扶住雪苒的肩膀安慰道:“雪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别怕,你告诉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
“雪苒,无话可说。”
“什么叫无话可说,到底因为什么,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啊,姐姐在呢,有什么苦衷你告诉姐姐啊!你说啊!”
雪苒微笑,比方才平静了不少。她轻轻抚了抚蓝阡的面颊,淡淡道:“无论什么原因,错,便是错了。从小到大,姐姐都会护着雪苒,现在雪苒长大了,所有过错,就让雪苒自己承担吧。”
见她无意解释,蓝阡冷冷起身。
“你不愿说,便自己在屋中好好反省吧,明日一早,我会带你去向义父请罪,求他宽恕于你,我来找你时,必须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说完,蓝阡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雪苒连忙喊住:
“姐姐!”
蓝阡停下,雪苒将地上的茉莉花捡起,看着花,笑容间又掺了泪。
“这花真美,姐姐可以帮我戴上吗?”
“等明日再说吧。”
蓝阡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雪苒抱着花,月华撒入屋内,佳人蹲在地上不住哭泣。
屋内的烛火在不停摇曳,烛泪颗颗流下,直至鸡鸣时,蜡烛原本的身躯已然不复,最后,连芯光也被消亡殆尽。
男子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一旁的大师正在诵经超度,身后的探子匆匆来报。
“教主,外面传来消息,月华宫三宫主,昨夜突发恶疾去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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