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云涧茶喝了两盏，淑妃才走。萧芷听着，淑妃的话妥帖的很，没有阴阳怪气，没有含沙射影，没有嫉妒疯魔，倒是处处体贴入微，时时关切。

萧芷轻轻叩着桌面，心里的疑影一团又一团，暗暗只想着两个字，蹊跷！

“想什么呢？”皇后走进后殿时，便是看到这般模样的萧芷。

“没什么，”萧芷很快回过头来说道，“这茶好喝的很，娘娘可否多给我拿一些？”

这等事，皇后对萧芷自然是无有不依：“好好好，要多少都给。”

灵越去拿了茶，皇后觉得身子乏累，便回了寝殿休息。萧芷也就起了身，随处在院子里逛。

凤仪宫的人都知道皇后对贵妃娘娘颇为喜爱，于是也无人多疑。皇后身边的贴身内官名唤子言，向来若是环佩不在，便由子言陪着萧芷。

“子言，我问你，淑妃娘娘是从何时开始频繁来探望的？”

“约是半月前，隔个三五日便会来。”

“她来时，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只说些关切体己的话，问些宫中事宜如何处理，有时会带些糕点补药，”末了又加了一句，“糕点补药都是太医院的娄太医亲自查验过，并无不妥。”

“那她身边的婢女呢？可都是一直跟着淑妃？”

“有时跟着，有时会去小厨房安置献给皇后娘娘的糕点药材。”

“就这样？”

“不知贵妃娘娘可是觉得有何蹊跷之处？”

子言悄悄看着萧芷，萧芷也察觉出了他的目光，透着不相信，透着迷惑。

“子言，你跟着皇后娘娘多久了？”萧芷问道。

“自娘娘入宫，我便一直跟着。”

萧芷倒是略略知道这位小内官，年纪不大，可办起事来可谓是十分干练妥帖，凤仪宫上下无不顺服。几年前，子言母亲重病，皇后知道此事之后，特意托人寻了京都有名的医官，拿了上好的药材，这才留住了性命。因此，子言对皇后实在是感恩戴德的。

“皇后娘娘即将临盆，凤仪宫上下定要时时戒备，不可放松警惕。”

“是。”

萧芷又将从凤仪宫正殿到小厨房的路走了一遍，并无什么不妥。正好灵越拿着茶回来，主仆二人便也就此回了昭云殿。

“娘娘，自从您回来，就一直忧虑重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灵越问道。

萧芷没回话，彼时正路过一处凉亭，她走得累了，便要在凉亭处歇脚。手托着腮，问道：“无事，只是想着皇后娘娘怀孕辛苦，想寻些新奇的东西哄她开心开心。”

“皇后娘娘是最喜欢花的。”灵越答道，“您不如寻些稀罕名贵的花来，定能搏皇后娘娘一笑。”

萧芷突然想起些什么，似乎皇后娘娘的宫殿里，确实要比其他妃嫔养了更多的花。每日来陪娘娘散心时，她挺着肚子也要亲自修剪一番。

连一个其他殿的宫女都知道皇后娘娘喜爱侍弄花草，更不必说旁人了。

“快！灵越！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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