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抿完了最后一口茶,“多谢姑娘解惑。小景,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老板,我把差的银钱补上。”楚墨正在寻找钱袋。
一只手伸了过去,将钱财交给了老板。“我来吧。江漠也算我半个家,来这里我也算半个东道主。”
“酒醒啦?”
“都快正午了,也该醒了。”顾遇笑了笑。“若是你们早上肯叫醒我,我还可以与你们一同来。”
邱景忍俊不禁,“可别了。我可听说你醉成什么模样了。”
“好了,离傍晚还早,我们去烽火台那边逛逛吧。”
京都
昨日落雪,今压枝头。
京城房顶也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楚离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好冷啊,怎么京城这么冷。按时节算都也才刚刚初冬啊。”
“好啦,京城可不比幽州那样的温暖,不过今年入冬确实早了些。”沈宇珏看了看房顶的积雪叹了口气。
楚离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厚披肩,“少公子的衣物怎么都是白的啊,弄脏了我可怎么赔得起。”
沈宇珏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弄脏了,我就自己跑去幽州隐鬼沐门,找你家父亲要银子去。顺便将你留宿毒琳楼的费用也一并结算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今日还好吧。”楚离看了看他的膝盖。
昨日沈宇珏带着楚离回到毒琳楼的时候,可是大修罗场啊,幸好兰宁有事到京城其他地方去了。
……
“哟,宇珏回来了,怎么半年前直接就走了啊,可让我们好找。”女人还算年轻貌美,只是那做作的姿态让人发指。
易夫人,也就是沈宇珏和沈芸樱的生母、毒琳的正夫人。易夫人身旁的丫鬟开口道,“三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夫人还在这里呢,按照礼数您怕是不该先开口的吧。”
“老爷请。”
“嗯。”沈扉从外走了进来。
“见过老爷。”
沈扉应声后,坐过去坐在了正位上。之后便是一片静谧。过了一会,沈宇珏拂拂衣衫,缓缓跪了下去。
“逆子沈宇珏,拜见父亲。”
沈扉轻笑一声,一抬手将茶杯轻轻打翻,茶杯一下发出了清脆的裂声,茶水四溅。“哦——你是我儿子。”
“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啊,还记不记得你是毒琳的嫡长子啊,啊!”
易夫人也立马跟着跪下,不过声音没有任何慌乱,只是淡淡的道:“老爷息怒。”
“易毓文!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好儿子,身为嫡长子不知道带头表率,只是留下一纸书信便跑的人影都没了,现在还知道回来。”
“父亲,此事与母亲无关。孩儿只是想去外界游历一番,仅此而已。”沈宇珏的声音依旧沉稳。
沈扉扶了扶额,“哦,我可还忘了。还有一个——沈芸樱也跑的无影无踪,身为嫡女跑出去抛头露面,你们俩真是要把我毒琳的脸给丢尽!对了,那一个还不愿意回来。”
“芸樱并非贪玩。”
“你们都是好样的,还回京城干嘛。”沈扉给气笑了。
“宇珏想回来看看,以免父亲、母亲担心,再有就是任务了。”
沈扉一挥手,“好,好啊,我可不能耽误你的任务啊,那就麻烦我的好儿子在这里跪一晚上吧,不然明天你哪里也别想去。”
语毕便一挥袖离开了,三夫人也急忙跟了上去,“老爷~万莫动怒。”
声音渐渐远离。易毓文慢慢站了起来,丫鬟急忙上去扶她。
“你和芸樱给我写过家书。如果我是你的话,有任务就不会回来,这件事你做的不够聪明。”易毓文的声音依旧平稳,“你院里那个是你朋友?”
沈宇珏颔首,“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您,他是隐鬼的楚离。”
“要降温了,我让他去取些厚衣,你明日直接走便是了。”
沈宇珏笑了笑,“母亲,再帮我留一套姑娘的厚衣物吧,身形与芸樱差不多,我们同行的还有位女孩子。”
“你小子。”易毓文叹了口气,“雨丝,去办一下吧。”
“是。夫人。”
……
沈宇珏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失了神,楚离见他一直没有回应轻轻拍了拍,沈宇珏才猛然回神。
“小问题,没事了。”
“大概是这里了,昨天看到的客栈。这里离你家也挺远了。”楚离双手交叉在头后面,有些随意,“不过你母亲还真不急,见你受罚也不惊慌,去找找你父亲什么的。”
“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按理说若是换作其他情况就觉得母子无情。不过易夫人与你又不一样嘛,感觉这件事她处理的很微妙,我只是觉得有大家小姐的矜贵。”
“我母亲她……与世无争惯了,哪怕天塌下来也是那不急不躁的模样,不过每件事她都有自己的预料。”沈宇珏轻笑一声,“好了,不说这个了,想想我们的事情吧。”
时间还早,这条街离城中较远也比较偏僻,街上人也没几个。
哐——
街道左侧的二层的窗户被破开了,紫衣女子从那里轻轻一跃,跳了下来。楼上的男子也跟着跃了下了。
“姑娘似乎有些失礼了吧。”男子将剑锋对准了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带有面纱,只看见她那双狐狸般的眉眼含了笑意。“公子剑锋对着女子也没见有礼到哪里去。”
男子将剑抛起来一下收回鞘中,“小爷不打女人,不过你若不愿将东西还回来,就休怪小爷无情了。”
紫衣女子这一次没有废话直接一掌给男人打了过去。
学剑气的,实力还不低。男子似乎是来了兴致,开始与她出招相斗。见招拆招,针锋相对。紫衣女子侧身后击去一掌,拉开距离后逃走了。
楚离和沈宇珏就在一旁看热闹,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楚离看戏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紫衣女子他可是太好认了,不就是之前银玉楼的“蕴稔”嘛。
他们这一次的任务都还没有收到,不过谢韫纫倒是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楚离猜谢韫纫很有可能与他们有关。
“欸,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啊。”谢韫纫跃走后男子大喊道,有些“放肆”的笑了“我会找到你的。”
沈宇珏见他们结束后,便朝那边招呼了一声。“祁小将军,好久不见啊。”
祁煜铭回头看见他们,快步走过来抱住了沈宇珏,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去哪了?还好久不见,你不走我们天天见。”
“什么天天见啊,我可听说了,你随父出征半载还立了功。”沈宇珏神情温和,“在外游历一番也好过成天呆在宅院里明争暗斗。”
“还不是因为你走了之后,我觉得这京城的人也太无聊了。”祁煜铭玩笑道,“毒琳楼待不下去了来我将军府啊。”
“胡说什么。”沈宇珏轻轻瞪了他一眼。
祁煜铭连连道歉:“好了,我言语有误。这位是?”
“这是我的同伴,隐鬼沐门的楚离。”沈宇珏立马给他们两人互相介绍,“这是大将军的孙子,将军府的祁小将军——祁煜铭。”
“哦,楚叔叔家的公子啊,有幸。”
“有幸。没想到小将军认识家父。”
“父辈有过交集。”祁煜铭笑道,“我和宇珏也许久未见了,正好要不我们一块坐下来聊聊。”
沈宇珏摇摇头,“算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你也去找那紫衣女子把东西拿回来要紧。改日我带薄礼上将军府谢罪。”
“好,改日你来,我直接将你捆在将军府当厚礼。”祁煜铭笑着挥挥手走了。
沈宇珏晃头浅笑,“这小子又在说胡话了。阿离我们走吧。”
“哟,你们真热闹,看来是我来迟了。”兰宁纤细的手指正转着衣带上的流苏,“早知道就早些起来了。”
“先披一件厚衣裳吧,京城的天转凉了。”沈宇珏将楚离怀中的衣物递了过去,“若不小心着凉了,行动也是不便的。”
楚离轻轻挑眉,“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猜猜。”兰宁语气有些轻佻,将一个锦袋递给了他。
“这是天永的信息?”
兰宁打了个响指,“是天永的东西不错。”
“按理说这个时间你该在城郊,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时辰。以你的习惯不会早迟,这只能证明你那边有意外,让你必须来这里找到我们。”沈宇珏盯着这个锦袋。
沈宇珏摸了摸锦袋,“从一开始老师就告诉过我们不会有天永的人随行,但这个天永的袋子却在我们到京城的时候,突然交到了你的手上。你遇见谁了?”
“初世离。”兰宁的声音清清淡淡。
楚离疑惑:“他怎么突然来京了?这里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出手吗?”
“不。他为什么会给兰宁,而不是我们。”沈宇珏捻了捻手指。
“方便啊,兰宁在城郊。找我们还得进城,多麻烦。”楚离掂起它看了看没有拆开的意思,“再说了,我们在毒琳楼,他也不好出面。”
沈宇珏微微摇头,“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照你的说法,那前提是初世离知道我们的行踪,还有就是,”
“他没打算入城。”楚离眼眸一亮。
兰宁指了指锦袋,“别揣测他的用意了,打开看看吧。不然又会耽误今天的时间,我可不想这次又慢人一步。”
楚离闻言边拆开了,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今日日暮,鹊门二层,拜泉虞山间来会。互助,等价交换。’
“看来是有人想和我们做笔交易。”楚离晃了晃手上的纸条。“不过,鹊门是什么地方啊?”
“兰宁,你怎么打算?”沈宇珏耳尖有些微红,“京城最大的花楼。”
“我都行。不过,我昨晚研究了我们此行的命题,我想在外面几个地方找找。你们有什么安排,我也可以配合你们。”
沈宇珏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命题的意思我总觉得是要寻什么特殊的书或者信物,我觉得你可以去百斗星坛看看。”
“知道了。”
江漠·烽火台
“墨姐姐,我在四周都看过了,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也是。”顾遇的手在楚墨的眼前晃了晃。“小墨,别神着了,你都在烽火台下站了半个时辰了。”
楚墨回了神,轻咬着自己的指甲,“不对。”
“什么不对?”
“烽火台,是为了传达紧急战情,怎会无兵驻守?”
顾遇皱了皱眉,“其实这个烽火台还并未启用,可能是因为刚竣工不久。”
邱景“嗯”了一声,“但刚刚那个茶馆的姑娘不是说烽火台传书是风俗吗?也就是说以前也有人在有用的烽火台下传书。”
“烽火台旁传家书,在国防要事前来做这种事情保不齐会出意外,未免太离谱了些。江漠又是边界,这种大事开不得玩笑。”
“大漠孤烟日落后,孤城烽火台下闻。云羽书信去无音,铁马乘骑燕行来。”楚墨又念叨了一遍命题,“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命题未必就只是说的一个地方、一件事。”
邱景摇摇头,“那刚才那个姑娘难道只是在乱说?”
“我有些怀疑,是有人让她故意这样说的,但我没有实证。就好像有人故意把我们往错误的方向上推。”
“这烽火台了的来了,得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机。”顾遇轻轻拍了拍她,“我还想在这里再看看,等等到日落。”
楚墨应了一声,“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书院,比较破败,我和小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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