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被寄予厚望,女扮男装到私塾里去念书.
小的时候不晓得反驳,家里的大人说什么是什么.哪怕是进男子的私塾,接受极其辛苦的学习,也只是拼命咽下泪水.
教书的夫子对我甚是严厉,与其他的孩子待遇都不同,我甚至都没见过他的一个笑脸.夫子安排我坐在顾北月旁边,一个温文尔雅,不能满足我讲闲话欲望的人.
他总是一身胜雪白衣,安坐在角落读些我看不懂的诗书.照理来不该这样,我在上私塾之前我哥哥就教过我念书,所以应比同龄的孩子多懂一些.
但是他却是例外.他告诉我他比我大一岁,因为年龄小所以安排在跟我一个班,而读的诗书,已经可以去参加乡试了.
那年我八岁,顾北月九岁.
夫子是个极其守旧的人,学生的座位他从未变换过,总说习惯了,便不愿意换了.幸而我坐的位置视野还算好,正好能看到夫子读书时专注的模样.
而顾北月,也连续好几年坐在我旁边.从未变过.
起先我觉得他虽温柔但是并不与人热笼,我几番搭话都被他已极少的语言聊完.后来日子慢慢长了,便算是有些交心了.退回位子上的时候,也会同我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烟覃,你的诗文抄到哪了?”
烟覃是我的学名,实在因为烟卿的卿这个字是个女子的名,便取了个同音的覃字方便伪装罢.
我总觉得顾北月是我的监督员,时不时地来检查一下我的作业.其实倒情有可原.我觉得在读书这一方面是无法专注的,因此人在私塾,思绪却可能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来,顾北月被先生叫起来念诗,我却欢喜的紧,因为顾北月的声音苏苏的,还掺杂着孩子的稚嫩,实在动听的很,比起夫子沙哑的嗓子,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他不常在人们面前念诗或者表演,属于有些内敛的人,起来读书脸间有些微红都会被我收进眼底.我也总是憋不住想笑,有时被夫子发觉了,便被叫起来一起读,或者抄些什么诗文.
我其实倒不怕,脑子里全是回头要好好教训一下顾北月的念头.打趣他像个女孩子什么的也一定要安排上.
顾北月是个老实人,也倒是常被我欺负,有些什么诗文不太想抄了,便叫他去帮我.刚开始不熟的时候还管用,到后来熟了之后,他掌握了我的弱点,就根本使唤不动了,或许还要被他捏着把柄帮他做事.
这或许也是风水轮流转吧?但是对外,我们总是统一的.八九岁的男孩子都是好动的,午休的时候便聚集在一起玩些摔跤之类的游戏.我本是女孩,气力自然不够,便总要被人欺负,顾北月也就看不下去了,当即找了那个人打架.后来回来的时候也挂了彩,嘴里念念叨叨说是他自己要找人家打的,不关我的什么事,让夫子不要怪罪于我.我确实感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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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苌晚.
新书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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