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事实确为殿下所言,待会儿面见了圣上,您再为自己辩护吧。殿下,这边请。”颜煜稍不情愿地由着他们押送。
山元游站在肃王府府外静候着管家通报给肃王。
“这么早是谁前来拜访?”颜悔来到府前问着管家,那管家哪里知道,只说是个生面孔,没见过。
“在下是来给侧妃娘娘看病的。”山元游素来不爱说废话,见到来人便开门见山了。
“这肃王府里这么多官职吗?王爷以外府里权力最大的竟不是管家?”山元游看着眼前姿态不凡的男人心里的疑问接二连三地往外蹦。
颜悔打量着来人,山元游一身白衣,衣料上纹着银灰色的祥云装饰,平整的肩头挂着一个医药箱子,看他那一身装扮,颜悔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江湖郎中?”
“是,昨日有位公子前来求医。”山元游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颜煜!”颜悔听山元游这么说,脑袋里第一个蹦出的名字就是他那三皇侄,他心道这皇侄真是对自己的女人上心得很。
“敢问公子在肃王府当的是何职位?”山元游正在路上走着,他忽而偏过头看着颜悔,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你来本王的府邸给本王的侧夫人看病却不知本王是谁?”颜悔皱皱眉,心知眼前这人是误把颜煜当成了肃王。
“你是肃王!?”
“我的乖乖,贵圈真乱啊那昨日那男人若是关心荷主儿也过了头吧,他那身装扮也不像是侍卫啊。”山元游惊讶了半晌还没缓过神来,颜悔见山元游还愣在原地,他有些不耐烦。
“郎中还愣着做什么?”颜悔语气不善,山元游听着也别扭,对颜悔的印象当即就不好了,“劳烦带路。”山云游语气冷淡了些,但与人谈话还是客客气气。
颜悔自顾自地来到简思妍的凝心院,身后的山元游满脸黑线颇为不悦地跟着他。
“吱呀——”凝心院的门的确该换了。
“彩织,我真不想摸它……”简思妍有些抗拒。
“主子,这可是王妃养的猫,怕你无聊才给你送来看看的。摸一下吧,又不会怎么样。”彩织心大,看见简思妍不乐意还要逗她,也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凝心院的大门被打开,山元游看见简思妍的手被彩织握着,轻轻放在她掌心的白猫身上,给那小家伙顺毛。本来该是很温馨的一幕,可简思妍死死地皱着眉,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想把手抽出来,可彩织力气太大,她不是对手。
山元游心下一惊,一个箭步上前把简思妍拉至一旁,扭头呵斥身旁的彩织:“你这奴才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山元游拉着简思妍的手细细检查,红疹子早已爬上她的手臂,简思妍眉头紧锁,手死死攥着,用疼痛的感觉转移自己对瘙痒的注意。
山元游将人搀扶去贵妃椅上,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瓶瓶罐罐给简思妍抹上。简思妍有些懊恼,“我忘了自己对猫咪过敏了,呃……真是受罪。”
颜悔怔愣地站在原地,随即回过神来,只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指责婢女也不是关心简思妍,而是把简思妍揽入怀中,不悦地看着山元游。
简思妍心下不喜,但不清楚来人是谁,不能乱说话:嘶……哪个二臂手劲儿这么大?
“你虽是大夫,但是有夫之妇还是不要如此随便。”颜悔语气不满。
“肃王?”简思妍听声辨人的本领倒是不错,她挣脱开颜悔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福身,“见过王爷。”心里却不爽:药都被你擦掉了!
彩织在一旁没听见颜悔责怪,心里也得意起来,“我跟着夫人快三年了,怎么可能比你知道的少?”
山元游本就在气头上,彩织还在他愠怒的红线上蹦蹦跳跳,他也不客气,“跟了主子将近三年竟不知尊卑有序,肃王府的教养不过如此。”
“你……!”彩织话刚出口就被山元游打断,“在下来此是为了给娘娘看眼睛的,不是像谁一样来欣赏美人的。王爷这般对外来人有敌意,以后若是得了什么病症,最好别去看医。我怕把您憋屈死!”
“医者仁心,我自然信你。”简思妍没理会刚才的闹剧,只希望眼睛能快些好,也不想再听见他们吵吵。
“夫人且在椅上躺好,闲杂人等还是出去吧,免得某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以为我在施什么妖术。”山元游和气地同简思妍吩咐后,转头不耐地看向他们暗讽道。
颜悔没说别的,只是满脸怒气地摔门而出。
“公子贵姓?”简思妍的嘴不太能闲得住,转身和他聊起来。
“免贵姓山。”山元游客气地说。
“你是元游?!”简思妍心中惊喜,原书里说山元游可是个大美男!
[一双杏眼含秋水,每每遇上那人,眼里便有道不尽的柔情。俊美的面容展示出他性格的热辣,只微微一笑眉目便似有山川星河。天生的微笑唇让他走到哪里都惹眼招摇。]
“荷主儿能记得我是我的福分,我是来替他同你赔不是的。”山元游单膝跪地,面色诚恳地说道。
“他?原来你当初是为那个人才不愿意回来继承你父母的商业吗?”简思妍忽然想到平凉陷落那一事,神色有些寞落,“哦……没回去也挺好的……”
山元游知道那是山荷的心结,立刻转移话题,“荷主儿,那个男人很明显对你不好,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当时一定要嫁给他。”
“哦,我也搞不懂……但是元游,你应该知道爱情这个奇怪的东西,不然你和他也不会走到最后一步。”简思妍淡淡一笑,山元游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变得脆弱,好像能一碰就碎。
虽然山荷当初嫁进来不是因为爱情,只是觉得身边有个外国人陪侍着说话感到新鲜罢了,别说是山元游了,就是简思妍也替她觉得不值当。
简思妍很清楚山荷当初愿意嫁给颜悔完全不是因为爱情。
简思妍忽而想到雪昭那人,于是好心劝说,“那人你还是劝他尽早弃了那样的事务吧,这若是被官府查出什么来……”
“我明白,他已经不做那个了。”
“嗯,那是好事。”
“不是,荷主儿,我在和你很用心地谈关于你的事!”山元游意识到话题跑偏了,他又立刻拉回来。
“我明白。”简思妍是个明眼人,自然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山荷又岂会不懂?“我已经在想应对此事的法子了。”
“荷主儿,你的伤我很抱歉。我会尽量医好你的眼睛。”山元游紧紧握着她的手,好似虔诚的信徒。
可简思妍却觉得心情郁闷,是为山荷感到失落,自她来到这里的这么多天,没人认出自己与山荷的区别,就连这个和山荷有过甚多交集的朋友都没看出来,这本书里根本没人真的了解她。
御书房内——
“父皇,儿臣真的付了银两!”颜煜看着座上的身着黄袍的男人解释,那人俨然就是中原当今圣上,颜奕。
“你觉得你付的银两够吗?”颜奕认真的看着他。
“怎么不够?西商的千里马买下来要白银二两,儿臣足足给了那小贩两倍的价钱!”颜煜心里不快,就差把心里的不甘吼出来了。
颜奕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他别的事来。
颜煜觉得他这聪明的父皇不可能会不知道他已然付钱的事,这次召他来定是不简单。
倒也确实给他猜中了。颜奕才开始表明自己传召颜煜的目的:“朕听闻你近日时常往肃王府跑,可有此事啊?”
“确有此事。”颜奕忽然冷静下来。
“今日街头抢马之事也是为了肃侧夫人?”
“父皇……”颜奕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颜奕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
“朕竟不知道那肃侧夫人有什么天大的本领,将你们一个两个都迷成了这副模样。”颜奕抚着胡子眼光深邃,“你且只告诉我,江山、美人,你要哪样。”
“父皇,儿臣不会失了分寸,山荷是先平凉王之女,儿臣只需激一激她她便能倒戈,到时候儿臣就有为皇姐报仇的机会了……”颜煜紧抓住了衣裳,脸色并不好看。
“这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你怎么还如此执拗!”颜奕气道。
“儿臣……儿臣不会把皇叔伤太重就是。”
“荒唐!以防你在宫宴之前胡闹惹了笑话,近几日就呆在宫里罢。”颜奕摸摸胡须一副智者模样,仍然不打算放过颜煜。
“不是,儿臣……”颜煜自然明白他父皇的意图——国君的唯一候选人,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是他不去亲自确认那个他舍得为之花银子的女孩儿的眼睛伤好,怎么能放得下心?他也知自己本不该存有这心思,可情这一字如何能由他随心所欲?
“朕不管,这天下都是朕的,你得听朕的!”颜奕已是四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他直接打断颜煜,豪横地回应。
“……儿臣遵旨。”
先前先帝宠着他皇叔,如今他父皇也偏袒着他,颜煜是无可奈何了。
颜煜退下后颜奕按按眉心,脸上尽是愁容,哪还有半点先前没正形的模样。
“荷主儿日后只要把这丝带罩在眼上就成,可得记得每日一换。还有这治疗过敏的药,得一日三换。”山元游叮嘱她。
简思妍摸摸自己失明的眼睛,“嗯……这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荷主儿身边也没个可以信得过的……”山元游话未说完,林嫣然便急匆匆闯了进来。
她消息灵通得很,身边的如翡每日像个麻雀一般,整日跟在林嫣然身边叽叽喳喳,不想知道消息都难,更何况那只害了简思妍的猫还是她的,“荷儿,我听说你对猫过敏,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我已经托人把猫带去林府了,我从幻言那儿讨了治过敏的药!”
“其实你可以一句一句地说,我又不怪你。”简思妍腹诽道。
山元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林嫣然身上挂的荷包,立刻明白那是简思妍绣的,毕竟山荷从小便是十指不沾春阳水,这女红制品她从前见都没见人绣过,那粗糙的做工想不认出来都难,再加上林嫣然这慌慌张张的模样也不想是装的,随即心里便有了主意。
林嫣然也注意到了山元游和他的小药箱,小跑到简思妍身边,“你是哪儿的大夫?本王妃怎么没见过?你不会是想要银两来骗人的吧?”
“见过王妃,这人是……外头那些名医推荐来的,因为他医术高超,这才请来给妾身医治。”简思妍说的话林嫣然自然是无条件相信的,只是眼前之人年纪轻轻能比京城第一医师厉害到哪儿去?
“在下确为幻言医师所荐,今日斗胆与王妃有一事相求。”山元游看着林嫣然微微一笑。
穿书:女配她误拿女主剧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