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姑娘们卯时便要起身。由于是头一日,会有内侍宫女将专门的秀女服饰送到各位姑娘房中,接着便是到院中学习规矩。
贺清欢和苏朝朝动作比较快,来到院子嬷嬷们还未出来,沈妙君与孙晚吟便也前后脚出来了。
四人站成一排在院中等候嬷嬷,沈妙君虽是穿上了秀女服饰,却也难掩倾国之姿,怪不得靖国公夫人会特地设宴只为了与她说亲。
孙晚吟看着是安分的,虽然容貌比不上其余三人,却也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眼里看着也是楚楚可怜的可人。
沈妙君认得苏朝朝,一个白眼甩过去,眼中尽是瞧不起人的。
“苏朝朝,论攀附权贵,我想你比我在行吧?别以为自己弹得一手好琵琶陛下就会对你青眼有加,别做梦了!”
“是呀,我光会弹一手琵琶,怎能得陛下青睐呢?有些人除了空有一副皮囊,仗着自己有家世,或许陛下会喜欢此等?”
苏朝朝说完还冷笑一声。
“你!”
“你什么你!怎么?还想打我?来呀来呀!”
“好你个苏朝朝!我今日不替你父亲教训一下你!”
贺清欢赶忙挡在苏朝朝面前:
“妙君姐姐,朝朝年纪小不懂事,出言冒犯到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她一马吧。”
另一旁的孙晚吟也附和道:
“是呀姐姐,这可是在宫里,万一被嬷嬷们知道就不好了。”
“她有资格唤我一声姐姐,那是因为她有几分姿色,将来指不定哪日就与我争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父亲也不是什么大官,你有什么资格唤我一声姐姐?指不定哪日老死宫中,你还要称我一声主子娘娘呢!你也配!”
孙晚吟被沈妙君刺痛了心窝,便低头不再作声,贺清欢却对沈妙君这番话看不过去了:
“凡是不论官位容貌高低,只论一个理字,原先就是你先挑起的事情,就算闹到嬷嬷面前,我们也是不怕的。”
苏朝朝急忙拉拉贺清欢的袖子,让她赶紧站好。
“嬷嬷来了。”
只见来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神情严肃,是一位不言苟笑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宫女。
“一早上都在吵吵嚷嚷什么!这么有精力,我看你们的早膳也不必用了,通知下去,今日四位姑娘的早膳撤了罢!”
大家都不敢吱声,沈妙君却生气了:
“嬷嬷凭什么!是她们先吵吵闹闹的,凭什么把我的早膳也撤了,再者说,我将来可是妃子,你胆敢如此对我!”
“妃子?呵呵——在这储秀宫中,一日未曾承宠封妃,你一日便是陛下的奴婢,你有什么资格呼来喝去?”
“我父亲可是当朝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你既入了我这储秀宫,任你是镇国大将军之女,也得乖乖听我储秀宫的规矩,在这儿,你们几个谁又比谁高贵几分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刚在嚷嚷什么!”
沈妙君吃了哑巴亏,不敢再出声了,心里却已然悄悄记恨下了:等我他日做了妃子,老不死的你就等着吧。
“我是芳祺嬷嬷,是储秀宫的教习嬷嬷,以后便是你们的教习嬷嬷,我在这储秀宫里,已经待了三十余年了,就连你们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在我让我教习过的,所以,你们进了这储秀宫,必得恭敬乖巧、谨言慎行,来日有的是你们承宠的机会,我可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可别还没承宠,便做了这宫里的冤魂了!”
四人异口同声回答:
“是,嬷嬷!”
四位姑娘学了几个时辰规矩之后,嬷嬷又让她们在石板路上头顶着书本学习如何弱柳扶风又规矩地走路。
即使已经进入秋日了,可到了午时,依旧是烈日灼心的。
许是没吃早膳的原因,孙晚吟体质较差,竟倒地了。
芳祁嬷嬷也未说话,只是示意一旁的宫女将她扶走。
沈妙君忍无可忍,将头上的书本重重摔在地上,怒气冲冲走到芳祁嬷嬷面前。
苏朝朝也有些体力不支了,贺清欢搀扶着她站在一旁。
“嬷嬷!这都午时了,你只说不让我们吃早膳,就连午膳也不让我们吃了吗?我们是来跟你学规矩的,不是来受刑罚的,倘若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得了吗?”
“哼——这就坚持不住了,还说什么要承宠,嫩瓜秧子,就凭你?罢了,上午的就练到这里吧。”
芳祁嬷嬷站起身,对一旁的宫女道:
“去吩咐尚食局,将四位姑娘的午膳送来,记住了,以后每日午时才许将午膳送来。”
宫女福身:“是,嬷嬷。”便转身去膳食局了。
贺清欢和苏朝朝虽然对沈妙君颇为不满,但这种时候刁蛮好像也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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