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兮卿整个身体压在锦辞肩上,血液混杂着汗水往他衣领子里淌,锦辞强力憋回差点夺眶而出的酸涩,右手借力抱住魏兮卿腰肢,没让他惯性摔倒。
他不敢大意,当下以灵力在掌心聚了团火,那不是普通的蚂蝗,是一种蛊虫,以吸食活人血为生,若再耽搁片刻,恐怕魏镜整条手臂都保不住。
他将魏兮卿放平至地上,托起他的右掌,那些还在魏镜掌心啃食的蚂蝗一碰着灵火立马从烂肉里滚到地上,锦辞阖上眼将蚂蝗焚烧了个干净。
……没法看了已经。
魏镜会死吗?
看了一场好戏的黑雾怪嗤笑,于他而言,魏兮卿纵然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为惜。
好戏还未落幕,他便还不能离开,且看这锦箫尘……
那被钉在铁刺十字架上的“锦辞”忽然开始变得模糊,眨眼功夫竟化为鳞片般虚无缥缈, 直至消散彻底。
黑雾怪暗道不妙,这幻境恐怕是要消散了。
恍惚间,魏兮卿回到了六岁生辰,阿娘在包抄手,阿爹在院子里练剑,而他自己,因为前一日偷偷洗了凉水澡而高热不止,在塌上说了好一些软话,阿娘才答应给他做抄手。
这个生辰注定是不幸的,他在床塌上躺了足足三日,起初还能吃阿娘的抄手,到后来,却是连碗米粥也咽不下去。
阿爹跟阿娘都没日没夜的守着他,他那时只是觉得枯燥无味,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下床。
他要小解阿爹就给他拿恭桶,他要洗漱阿娘就用热水浸透的毛巾给他擦,他被照顾得很好,后面慢慢的烧就退了,可是不太好的事情却发生了。
阿娘搀他下床时,看见他后颈竟生出了一枚深紫色的图纹,当即请了数位仙门人士前来查看,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说是个诅咒。
阿爹阿娘花了不少积蓄和时间,他这个诅咒也没能消除,这图纹印在身上他也没感到什么不适,一日一日的劝说爹娘不要过多担心,万一这诅咒是个好的呢?可他们哪肯听劝,直说:诅咒就是诅咒,一日不发作一日不得安宁。
后来爹娘都死了。
他也没能体会到这个诅咒到底哪里可怕,直到——
他发现自己的脾性越来越暴躁,气运越来越倒霉,行事诸多不顺,每逢生日必定高热……
是的了……他这么多年竟一直以为是生病了。
他突然觉着脸上有些冷,好像落了雨。
“……醒过来吧魏镜。”锦辞紧扣住他的腰,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真的再不能看,他带着自己未曾发现的渴求,“魏镜,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掌心以及膝盖、脚趾、小腹,都开始燥热,没法忍的剧痛随之涌来。
魏兮卿开始低低抽噎,却因为太疼不敢动作。
锦辞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落在他脸上,又因为怕流到他伤口上拿袖口擦掉,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松开他。
魏兮卿看见他雪白的袖口沾染了一些污秽,但那双手又哪是被铁棘刺刺穿过,再看他的肩,也分明完好……他狠狠的推开这个抱着他的锦辞,再去看那铁刺十字架上面,又哪还有什么被穿透肩胛骨的“锦辞”。
锦辞被他推了个措手不及,翻坐在地,愣着问他:“怎么回事……”
魏兮卿朝他吼:“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你到底是谁啊?可不可以告诉我!”
本座活了他特别开心(年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