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无悔遇见。”他极尽温柔的道。
*得累了,魏兮卿靠在他肩上,原本微哑的嗓音更显嘶哑,含着水雾的眼眸紧紧盯住他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我的心思的?”
锦辞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失而复得的人,低沉的声音仿如从天际传来,他说:“我对你……有那种想法……从第一次夜晚梦见你的时候。”
魏兮卿便玩味的试探:“阿辞不说清楚,我可走了。”
锦辞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说:“就是想……”
魏兮卿听出了他的窘迫,心里憋笑憋得难受,他分明是问,第一次是哪一次,没成想……
他只好万般无奈的继续问:“我一个修邪魔外道的,你是声名在外的灵冰真人的弟子,你跟我的交集有什么企图?”
他本是要脱口而出有什么预谋,可他不忍心伤锦辞的心。
锦辞更窘迫了,声音都带上了不自在的意味,“灵冰她,是要我毁你金丹、诛你于沈庙。”
沈庙非是一座庙,而是一座气势磅礴的高山,是二人相识之地,只是魏镜不知道,锦辞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做好违背师命的准备了。
魏兮卿咂舌:“心肠也忒歹毒了。”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看向锦辞,灵冰真人是他师傅,自己……
锦辞勾唇:“我已被逐出师门,灵冰与我没有关系,你安心骂。”
“噗……”魏兮卿笑得从他怀里跳起来,叉着腰笑,“阿辞!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二人闹了一会儿,锦辞担心他的伤势,提议带他会麒麟山。
允麒跟灵冰不一样,他能随便带人入山。
当初他接待了兄长倾心的那位姑娘,被灵冰罚了禁足,后来因为兄长被处死,他出言不逊顶撞了她,灵冰一怒之下打断了他的腿。
他离别灵冰后,举步维艰。他自有一股子莫名的孤傲,不肯去找魏镜,以捉妖为“手艺”,赚取一点餐点钱,晚上就睡树洞,树枝也行。
锦辞每次都会强制自己不要去想,可他越是回避,兄长死时浑身黑血的画面就会更加清晰,他至今记得,兄长一字一句的跟他说:“遇到喜欢的人了,就离开她吧。”每一个字吐露出来,刺目的污血便喷涌而出。
他也至今不知道,灵冰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折磨兄长,兄长一身傲骨,却在那时,卑微如蝼蚁 。
那时,灵冰是他心底最深的禁忌。
魏兮卿跟着锦辞下了山,锦辞不由分说的把他塞进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这……都准备好了?他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呢!魏兮卿没什么不开心,甚至带了丝雀跃。
他坐进马车内,锦辞在外为他驾马。
本来有个小厮,锦辞打赏了他一些碎银,便让他离开。
魏兮卿掀开帘子,就看见锦辞靠坐在眼前,余晖勾勒下,侧颜罩着一层浅淡金光。此刻,他那双褐色眸子里强烈的孤寂感便显得略微刺眼,不是一种突然的,就像那种常年孤独之下融入骨髓的自然感。
……自然感。
魏兮卿心里一颤,忽然想到,锦辞离开灵冰后,距玄门世家围剿他就有一年半,之间二人再未见过。
锦辞那时来找他,他是怎么对他的?
魏兮卿想把自己抽死,他当时为何会觉得锦辞站在他的对立面?
几乎再没什么,魏兮卿急急唤他:“阿辞!”
锦辞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魏兮卿拉他袖角,说:“你先停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说。”
锦辞即刻刹住,马儿也特别配合,他坐进车内,跟魏兮卿挨着肩。
锦辞挑眉看魏兮卿,意思很明显。
“我以前脑子不灵光,总觉得自己喜欢巫马韶华,现在想来,我不过是在意她们一个一个的欺骗我。”魏兮卿扣住他的手,捏了捏,“阿辞不一样,我此前视你为知己,现在一如是,可,我现在更想要跟你在灵魂上,烙上最特别的印记。”
锦辞胸腔越来越膨胀,魏兮卿能感觉到从肩膀上传来的跳动,是他的心在跳。
“待会儿见到掌门,你不必拘礼,你我实力相当,不必因为我恪守成规,麒麟山强者为尊,你只需在验灵石上证明你的灵力就好……”锦辞几乎没有克制住。
魏兮卿没再让他说,他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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