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将回府之人的影子衬得圆润可爱。
侍卫们早早便见丞相大人归来,待她走近便一齐跪下行礼。许是门外动静引起府中之人的注意,大门一开,只见有两人直直向自己冲来。
“大人大人,您可算回来吧!”两位侍从白朝晚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奔了过来,“您快去看看独孤国公吧!她、她今日精神看上去不太正常!”
潘筱筱听后,一个箭步跨过门槛,径直朝着独孤临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白朝和晚夕两人一齐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潘……筱筱,我一定——会杀……了你。”
床上之人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哪怕房间里突然闯入三人也无动于衷,视线依然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铜镜上。
铜镜里映照着独孤临木雕泥塑的神态,显得既诡异又落寞。
望着独孤临这副目瞪神呆的模样,潘筱筱眉头皱了皱,迅速上前一步点了对方睡穴。安顿那人躺下之后,身后两名侍从见主人面色暗沉,连忙上前询问。
“……去叫城北的王大夫再过来看看吧。”
想到方才神情呆滞眼睛无神的独孤临模样十分异常,宛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潘筱筱总觉事有蹊跷,却也不好当着这两个胆小侍从的面说出来,只好让他们先去将大夫叫来。
经历了方才之事,白朝晚夕二人一刻也不愿在这诡异的屋中多待,三下五除二跑了出去。
屋里只余下潘筱筱同陷入沉睡的独孤临。
潘筱筱盯着床上之人的脸,总觉得这张脸比今日辰时她离开前瞧上去更加苍白。她沉吟一瞬,随后回身倒了杯水,将那人身子扶起,一点点给对方喂了下去。
而待她要起身将杯盏放回桌上时,忽而发觉有一只手正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不让她走。
她低头,见那人仍双眼紧闭,面上神色却极度扭曲,仿佛正在梦中经历何其痛苦之事。那人紧紧抓着自己的腕部,无论潘筱筱怎样调整角度都无法将手抽出。
此刻,独孤临额前渗出点点细汗,口中不住小声呢喃着什么:
“筱筱,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
“接受什么?”此时,无暇顾及这那人只是身处梦境发出的呓语,潘筱筱凑近对方身前,试图听清那人梦呓的全部内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当时,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让独孤临身处梦境,自己听清她梦呓的全部内容,便离当年对方妄图杀害自己的真相更近一步!
潘筱筱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于是继续在独孤临耳边轻声询问、诱导。
“接受,接受你是——”
话到此处却戛然而止,而独孤临原本紧紧握着潘筱筱手腕的那只手也缓缓松开了。
潘筱筱心中一震,忙伸手去探她鼻息,见她只是再次陷入沉睡,稍稍安心,边又暗自责怪自己这时候怎么能趁人之危以得当年真相?
虽然这人当年确实和自己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不过,一切未查个水落石出前,她万万不可贸然动手——
也算是留给青梅竹马的最后一点情谊吧。
她余光瞥了眼床上熟睡之人,接着站起身来在房内观察有否可疑之处。
大夫给独孤临看过之后,一如既往道此是昔日大战落下的病根,毕竟伤到的是脑子,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潘筱筱谢过大夫,却没想对方临走前神神叨叨地低声对自己说了句:
“大人此间恐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老夫劝您改日找个道士来瞧瞧为妙。”
啊?不是,这也太玄乎了吧……
“独孤国公出身除魔世家,身上留的是除魔的血,怎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她?”
独孤氏一族上下皆是除魔人,怎么可能会有妖魔鬼怪感近她的身?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不一定是妖魔鬼怪,这世间还有其他可以附在人身上并操纵其意识之物。至于这些,老夫也不甚了解。”
“大人,老夫告辞了。”
虽说这大夫神神叨叨的模样煞有介事,但潘筱筱先前的确疑心独孤临是被何物附体才变成了如今这副德行,叫对方这么一说,也不免眉头紧锁,将此话放在心上。
“本相在此,若敢有外族之人在本相的地盘上装神弄鬼,查出后本相绝不轻饶!”
潘筱筱象征性地放了一句狠话之时,眸光紧盯身后床上双眼紧闭之人,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反而是身边两名侍从花痴般盯着自己的脸齐道“丞相大人威武”……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两人留在房间门口观察,若有何异常立即通报自己,便回寝室处理皇上交予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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