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子,杲大医已经候在了门外。”过了一会儿,霖御掀帘进来回禀。安生知道这位杲大医就是自己父亲弄进宫的大医,可是心思急转,却总感觉有些不对,这杲大医怎会来得如此之晚,当下也只能快些让大医进去,转头低声对霖御嘱咐:“去查清。”霖御也有些疑惑,领命忙退了出去。
“臣给笙妃娘娘请安。”安生急忙扶起了杲大医。“快些去给谨言看看。”杲辅州忙上前,一番诊脉之后,还是谨言开了口:“大医,本宫如何?”杲辅州一皱眉,“娘娘似乎有难产之像,只怕得熬一夜,还请小厨房中准备一些薏米粥。这薏米虽然有孕时不可吃,但此时也有助产之效。还要有按摩师帮助了。臣先下去配一份催产汤药。”谨言点了点头,杲大医这便退下去了。谨言扭头一看,却是只见安生眉头紧皱,索性一笑:“姐姐,没事啊。这孩子总生得下来的。”安生是依旧愁容满面:“我知晓,可是你可知这难产的可怕?我们如此精心养着,却是……”谨言一笑:“姐姐,我不怕,我有你们这么些人陪着,我什么都不怕。我们不是约好的嘛?我们还要去东湖玩呢……”登时,谨言的脸突然扭曲了。安生紧紧握住了谨言的手,谨言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满脸是汗,顺着脖子滴在枕上。伦穗挑帘进来,“主子,喝一些薏米粥吧。”安生忙端过来,舀起一勺子薏米粥,轻轻吹凉了,喂给谨言一口口细细喝下。
过了一会儿,待得过晴端进了催产药。只见谨言小脸汗津津的,身下的被褥已是湿透,此时杲辅州也跟了进来。安生端过那碗催产药,一口口喂给谨言。见得杲辅州进来,安生忙说:“谨言刚刚喝了一些薏米粥,也养了些精神,今夜只怕有得好忙了。”谨言虽然精力少了不少,可是依旧还是喜欢说笑的性子,开口却是轻了不少。“大家都稍微歇息一下吧。”
大家听到谨言的声音一如往常,顿时心思都缓了不少。一位按摩师突然叫起来,“大医,魚嫔娘娘已然破水了。”杲辅州点了点头,回头吩咐:“在做些薏米粥来。”又回头对针师嘱咐:“过会儿可能要用针,你们可要仔细着些。”谨言突然扯开嗓子一叫,安生忙握住谨言的手,拿帕子擦拭谨言额上的汗。谨言眼泪婆娑:“早知生孩子如此痛,我当初就不想怀了。”安生拍了拍谨言的手,宽慰了几句。待得过晴又端了一回薏米粥进来时,安生正想端来劝谨言喝几口,谨言却猛然用力握住了安生的手,一个使劲,倒是把安生唬了一跳。忙放下碗,陪着谨言。伦穗见状,忙去取了一盒参片,自家主子,只怕就是这几个时辰了。
待得霖御回到清荣宫,整个宫殿灯火通明。后殿暖阁中更是整个宫中最亮的一处。霖御也不进去添乱,静静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生却是没有霖御淡定,连着谨言一起用力,一起出汗。这参片也含了几片了,只是这孩子还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啊。安生心思想着,不由忆起当年自己生产的情景,却也不似谨言这般累人。只是手上一次比一次重的力将安生从回忆中扯了回来。杲辅州也是怔怔的,好半晌才想到了什么似的,“微臣果然不曾诊错,自破水到如今已然一个时辰了,这孩子只怕也是难下来。微臣只得用艾叶针了。”便向安生回禀:“如此老臣也只有用自己的法子了。现在要按摩师上去做些助产的手法了。手法重一些。”说着,自己从药盒中取了几根艾叶棍和几根银针。取了独会,上下昆仑,气冲,独阴五个穴位,又取气海,足三里,涌泉,关元四穴稳固。令几个针师每人拿一根艾叶棍烘在了每一根银针上。又让安生扶起了谨言,拿着一根艾叶棍直熏谨言的大椎穴。谨言本来一时有些糊涂,差点睡过去了,只是一阵疼痛瞬间惊醒了谨言,伴着一阵疼痛,响起一声嘹亮的啼哭,就听得一个惊呼:“主儿生了!”
谨言眼前一抹黑,昏死了过去。安生拍了拍谨言,知晓她是太累了,拿着帕子擦拭着谨言的脖子和额头,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伦穗,给谨言含一片人参,再取两侧子宫穴和合谷,足三里用针。”此言一出,连杲大医都惊呆了,“笙妃娘娘怎知老臣下一步的计划……老臣本也想下一步便要防血崩……”安生满脸倦意,“谨言怀着的时候我便诊脉诊出她偏热,生产时可能有血崩之势,因而便不让她吃热性的补品,此时也需防着才是……”杲辅州点了点头,见到谨言已经睡着,安生满脸倦意,待得用完了针,便匆匆告退了。
安生将小皇子裹得严严实实地送去给尊帝看看,尊帝显然也是喜意盖过了困意,怜爱地看着这个孩子,倒是伦穗笑道:“恭喜尊帝,恭喜魚嫔娘娘,只是尊帝,魚嫔娘娘已然睡了,也请您早日安睡吧,免得娘娘醒后又伤心……”尊帝点了点头,便在清荣宫是正殿中睡下了。
安生回到了后殿暖阁,守在了谨言床前,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夜也许就这样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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