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叩见笙妃娘娘,魚嫔娘娘,问笙妃娘娘魚嫔娘娘安。”正是昨日新晋的花贵人和欢才人来拜见安生和谨言。安生轻轻点了点头,曼声道:“如今你们也承了雨露,在本宫和魚嫔面前也不必一口一个奴婢了,霖御,赐座。”花贵人和欢才人对视一眼,忙又行了一礼,待得起身时,眼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安生索性一笑,“尊帝已然吩咐了下来,欢才人和本宫同住清荣宫,本宫会让过晴去好好布置一下琴室和棋室的,到时候再差人陪你去看看,是琴室合你胃口还是棋室合你胃口;花贵人和魚嫔同住京安宫,这却也不是本宫能指使的了,倒是魚嫔自今日起,直至诞下皇嗣那日,都和本宫同住清荣宫,京安宫中却也只有花贵人一人住了。”魚嫔这时眉头才略舒,“花贵人便是住在上三房,本宫会让伦穗再去好好布置一下你的屋子。”说罢,挥了挥手,花贵人和欢才人对视一眼,忙切身退了出去。
“姐姐你说尊帝如此安排有何用意啊?这花贵人原是姐姐的人,怎的便要和妹妹同住?可是尊帝对姐姐的不满和对妹妹的试探不成?”安生也是双眼迷离,仿佛没有听到谨言的问题,扶住霖御走到窗前,半晌才道:“这多半不是尊帝的主意。”又叹道:“本想就此打发这两个麻烦,如今却是……现在的形势下,我们必得先把她们当中一人抓在手心。”说着笙妃转头看向魚嫔,“今夜,咱们和欢才人一同用晚膳。”
与此同时,在尊太后所住的慈寿宫中,尊太后重重地放下了茶杯,一旁的阖康一怔。“本家入宫前便嘱咐过你,身为中宫,要管理后宫,便要多想想,万事妥当才好。可你到好,如今被笙妃和魚嫔摆了一道,你打算如何收场?”阖康愈发觉得喉咙干涩,她本是想在各宫中安排人手,便于打探各宫的消息,只是如今留下了人的也只有箴贵妃和穆贵人了,如此也是弄巧成拙了。笙妃和魚嫔这样一做,自己在尊帝处的面子毕竟挂不上,那两个婢子好歹是自己挑去给笙妃和魚嫔的,如今却承了雨露,成为了后宫的妃子,那么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更不要说今早才知魚嫔竟已有了四月的身子,倒是自己被瞒了这么久,却搞得像自己中宫失德。此时去与笙妃同住,却又成了一个大问题。笙妃和魚嫔本就是聪明人,如今更不知笙妃是否掌握住了花贵人和欢才人,也就意味着笙妃可能已经得了一个才人一个贵人的助力,只怕后宫更不得安宁了。想到此处阖康一时不由后怕起来了,尊太后一眼瞅见阖康的样子,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你也是无意,本家不会过多责怪的,你也是心怀后宫合安,这事原是笙妃和魚嫔惹出来的,本家也说过,后宫中自然要以和睦为重,本家也会让笙妃和魚嫔感到不舒坦的。”阖康此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开口声音还是颤抖的:“尊母打算如何处置。”“本家已然指了欢才人住在笙妃的清荣宫,花贵人住在了魚嫔的京安宫。”阖康不解:“若有奴婢承了雨露,依据往例,理应住在自己主子的宫中,怎会……”尊太后一笑:“尊后也累了,回坤和宫歇息吧。”尊后只好切身告退。待得尊太后的贴身婢子书梦送了尊后回到了尊太后身边,尊太后才开口:“到底年轻,如此轻易就被她人化了,本家必得亲自帮帮这个亲自选的儿媳。”书梦想了想,道:“笙妃聪慧,性子柔和,却对位分没有兴趣;魚嫔温婉,心思细腻,可是据婢子的来看,对位分兴趣也不大,这种女人原是后宫中的典范啊,尊太后会不会多虑了?”尊太后摇了摇头:“人是善变的,你怎知她们真的不对这位分感兴趣?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笙妃和魚嫔到底也不能被本家抓在手上,也是个问题啊。书梦,加紧调教欧阳氏和任氏。”书梦忙应了一声,退出去时,心中却想着往尊帝身边塞女人已然是屡见不鲜的老路子了,又忧心着尊太后这招是否精明。
临祥宫中,箴贵妃摔下了手中的一柄徽州进贡的荣丰墨,木着脸问道:“魚嫔真真有孕了?”一个小宦官吓得跪倒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低声应了个是。箴贵妃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退下吧。”小宦官撩起袍角落荒而逃。“姐姐如此大的火气又是何苦呢?”琅才人忙握住了箴贵妃的手,一旁的禧彩女也劝道:“可莫气坏了身子。”箴贵妃脸上怒意稍退:“本宫筹划了如此之久,怎的竟会让魚嫔那个狐媚子得了孩子,本宫的心思不都是白费了?”琅才人忙端过茶杯:“姐姐快喝些桂圆茶。莫让怒火冲了这么多年的进补。”箴贵妃一怔,脸上已是全然没有了怒意,只是满脸困惑:“本宫听闻母亲说宫寒不易得子,倒是禧彩女劝了本宫吃了近四年的桂圆茶,怎的竟还无动静。”禧彩女忙低下了头,半晌一笑:“娘娘自然四年磨一子,可是就算魚嫔怀上了又有什么用呢?能生下来才是真本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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