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鸪灵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的理念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瞅着这只狐狸准备干什么。
谁料狐狸走到离她三尺远的地方就躺倒卧下,一对迷人的眼睛微张,好像在撒娇。
僵持一会儿之后,白鸪灵试探性的在旁边坐下。
能让她主动靠近的灵兽有很多,山林里那么多只灵兽却是一个敢主动招惹她的都没有。
这只连上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还不到一米的狐狸是迄今第一个敢随随便便靠近她,还如此坦率的灵兽。
白鸪灵好像听母亲说过,狐狸十分狡诈,诡计多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滑头。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艰难吞咽一下。
她压制着惊悚,嘴唇紧抿,松开撺着衣服的手指,豁出去般倾身摸了摸狐狸头上的毛发。
这一摸白鸪灵心觉它的骨头很软,毛发轻细,比裘皮柔软不止一点。
狐狸闭上眼睛伸了伸脑袋,好像在追逐着她的手。
见状白鸪灵不敢收手了,她很害怕自己判断错误被它伤着,一边摸头一边想法子怎么挣脱它。
半晌后她哼起了一首白邱梦总喜欢唱给她听的歌谣,“你把湖水注入眼睛,又把樱桃吃进嘴里,你的一切自然纯净,没有人愿意离开你……”
小狐狸仰倒在地上,两条瘦骨如柴的前腿拱住白鸪灵的手。
这个下午静谧得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们两个活物,白鸪灵爱上了这种惊喜的邂逅,于是她不厌其烦的将歌谣唱了一遍又一遍。
天色愈晚,月夜降临。福地里栖息着的灵兽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以往略带凄寒的喧闹声消失得彻彻底底,林深处空气里洋溢着温柔,白鸪灵将狐狸抱进怀里,忍不住说了句贪心的话。
“你愿意跟着我吗,我可以收留你。”
狐狸从她身上跳下去,冲她叫唤了几声便快速跑开了。
白鸪灵并没有追上去。她的心在灵兽消失于视野的那个瞬间,就回到了空洞的状态。
“是了……从来就没什么长久的欢喜。”
白鸪灵起身随手一扫衣裙,转身朝着千寻殿的路走回去。
千寻殿前站着侍卫首领莹香。她比白鸪灵大四岁,从小体训的缘故现在已经长到一米七六的个子。她身着轻便,像是等候多时的样子。
“族长,你今日回来的格外晚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莹香想问什么一般都会这样说,给白鸪灵留满了余地。
莹香是唯一一个知道白鸪灵吸收灵石力量的人,她能感觉到,就是这样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每次吸收完灵力后气质都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白鸪灵的心智已经复杂的不能单纯用年龄来探讨了……她的变化莹香是感知最深的人。
白鸪灵不愿提起那只狐狸,“嗯。有事吗?”
“没有,族长早点休息吧。”莹香目光不经意的一撇,拉住前脚迈进殿里的人,语气急促道,“你手受伤了!”
闻言白鸪灵迟钝的抬手看去,就见右手白净的手腕上确有几道红痕。
这几道血都没留的小伤,莹香见得多了,肯定是兽类挖的,怕感染便给她施法处理。
白鸪灵始终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莹香早就习以为常,“好了,放心睡吧。我先下去了……”
“去吧。”
宽阔的大殿里就剩白鸪灵一人,她坐在床边的中间,迟迟未能躺下,就着透过纸窗的月光又看了眼挖伤,说不上心里有什么感觉,就……很混乱。
土族尽是女仙,各个风情万种。
她们的族长白鸪灵擅长幻术,大街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能就是她变来的。
她仿佛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爱,恰巧白鸪灵唯一不稀罕的也是爱。
族人爱戴她,扬言一直陪伴她,但日日都有人为了自己的幸福离开土族。
世人尊敬她,却有数不尽的男仙妄言说能娶到她。
白鸪灵出身不俗,但世人皆拿世俗的眼光看待她。殊不知她厌恶世俗,厌恶一切。
年刚七岁无人顾,再论已是一方主。
莹香:“边境那边又来男人了?”
蚕音:“是的莹姐,都是来偷窥族长的。这次他们组了个团。”
莹香:“……放他们进来。”
“啊?”蚕音都准备大杀四方了。
莹香总有各种办法对付这种人,“他们不怕吃一肚子沙就尽管涉足。”
白鸪灵睡起来听到她的计划皱起眉,“别折腾内地的百姓了。有一捉一,挨个抹除记忆丢出去算了。”
莹香应下。
“边界巡逻的一批新手不少,你去帮蚕音训练她们几天。政务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是。”
全族上下都是女人,审理的事情异常单调。今天有人想要离境,批准。明天有哪片山岩崩塌,主局。后天遇到边境有人来犯,监审。
虽说白鸪灵心性受损,时而反常,但对族人是真好。出门在外的族人,只要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向族长求助。
而白鸪灵或者莹香等人很快就会出现。
两年前她无人问津,两年后土族大小事都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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