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变

沙州

回到千寻殿 ，莹香偶然间发现一向沉郁的人，沐浴的时候竟然哼起了歌。

作为看着她长大的人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四年前 。

蚕音一直养着一只猫 ，白鸪灵也见过 。可四年前的某一天开始 ，白鸪灵突然就离不开它了 ，每天都要跑去边境看它一眼 。

随着两个月后小猫病死 ，白鸪灵变得比之前更加冷淡。

如今再见 ，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

“族长 ，最近碰上什么好事了？”

白鸪灵正在调换熏香 ，用手在鼻前轻扇 ，白色香烟随气流浮动着。

白鸪灵透过一层雾打量她 ，伤口被幻术遮盖。她不近人情惯了 ，随口反问道 ，“你觉得我有好事 ?”

莹香快要以为是她自己多想了，“ ……你现在的情况让我有些担心 。”

闻言白鸪灵抬眼深深看她 ，又好像是在琢磨什么东西。

“我的情况 ……”

莹香强势道，“你法力依然不怎么稳定 ，这几天我搬到偏殿帮你处理政务 ，你好好休息 。”

白鸪灵不置可否 便代表她不怎么乐意的接受了 。

翌日

闲了一上午的人再也受不了 ，吃完午饭就独自跑去边境福地逗弄灵兽 。

“族长好 。”不时有两个穿着便服的巡逻卫经过 ，打完招呼她们就预备离开 。

白鸪灵的小腿在湖里荡了几下 ，若有所思的喊住她们 ，“你们要去哪儿？”

两人都十分意外的停住步子 。其中一个高个儿的回应 ，“嗯 ……族长 ，我们进城去买唤生石 。”

白鸪灵疑惑着 ，“买唤生石做什么 。”

两人低下头 ，捏着手指。一副做错事被当场抓获的样子 。

两人沉默良久 ，白鸪灵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抬脚的一瞬水珠消失 ，两手撑地而起 ，缓缓走近两人 。

没有几个人能被白鸪灵盯超过一分钟 。

长痛不如短痛 。

高个子弱弱道 ，“入春之后边境的幻术都撤了，有十三棵老树死了 ……对不起族长 ，都是我们偷懒造成的，您罚我们吧。”

动植物死亡是可以用医术医活的 。已经到了使用唤生石的地步 ，可见死了起码有半年之久 。

两人已经做好被贬职的准备 ，谁知白鸪灵拍上她二人的肩膀 ，轻快道 ，“这不单是你们两个的责任 ，惩罚等救活之后再看。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

“啊 ？那石头 ……”

白鸪灵笑了 ，她笑起来虽然愈发好看 ，可她们总感觉诡异 ，诡异到后背冒汗的程度。

“我去买 。”

“……”

冒昧问一下 ，你是认真的 ？

熔城

白鸪灵来得不巧 ，熔城到处在下雨 ，她落到还未落雨的万石街上 。

伊少明坐在天台 ，双脚搭在桌沿晃荡着椅子 。忽然屏幕里出现一个身影 。

伊少明忽地把脸凑近 ，确认了她的身份 。二话不说联通到总部 ，“报告 ，土族族长登临万石城 。”

片刻后天台传送机传出一个沉闷的男声 ，约莫四十岁 ，“既然不是公事 ，你招待好就行 。”

城守护使本身就是一个闲职 ，伊少明一个神级人物 ，干城管肯定是屈才了 。

除非陈陌要他做什么艰巨的任务 ，薪水再高他都懒得做 。

问就是他乐意 。

白鸪灵百无聊赖的在石店里挑挑捡捡 。

店主下嘴唇翘得老高 ，心里始终压着一团火 。

这也不怪他 ，任谁店里来了个丑八怪乱看你的东西都不顺心 。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烦躁道 ，“哎我说你都看了快半个钟头了到底买不买 ！”

白鸪灵终于肯转到唤生石区。只是沙州的唤生石切的很大 ，最小的也是巴掌大小。冷不丁见着冰糖大小的石头 ……她一言难尽的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红色的唤生石 细细端详起来。

“诶诶诶！那块石头贵的很 ，别给我玩坏了!”

白鸪灵施了点法看质量 ，在店主开始骂娘前先发制人 ，“你这唤生石小成这样 ，能唤生一只苍蝇？”

“你懂个屁 ，我这上等的好货大了你买不起 ！”

白鸪灵冷哼一声 ，随便扯了个麻袋就一大把一大把往里装 。

店主愣了一下子 ，随即大吼 ，“喂喂喂你干什么 ！抢劫啊？”

店主没什么见识 ，开店二十年没见过出手这么大的 ，吓得他先把店门锁住了 。

白鸪灵拖着半袋石头走到台秤前 。

“算账 。”

老板倾身拉开袋子粗略一看 。全是红色的 。

再重新打量白鸪灵，人傻钱多这个词仿佛为她量身定做。

“九千九百九十九。给你抹个零头 ，九千九百九十。”

白鸪灵没买过石头 ，但市场价她还是了解过的 ，隐隐觉得贵了许多 。可能各地价格有出入。

就在她犹豫着掏钱的时候 ，柜台边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吓得店主一个激灵跳起来 ，撞到身后的墙上。

伊少明身子依着柜台怪笑 ，“呦 ，我们店主反应这么大，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

真是见了鬼了，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城管今天吃错药了竟然来管他的闲事 。

“红石卖得比紫石还贵，照你这么做生意，是真不怕遭天谴啊……”

伊少明在天台将白鸪灵被坑的过程看得是一丝细节都不落 ，“四十九斤八两，按市场价给你算五十斤的 。”

伊少明从兜里掏出率先数好的六千，食指一推，“六千，不多不少。”

说完一手提着二十五公斤的石头一手拽着白鸪灵就破门而出。

白鸪灵：“……”你多给了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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