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鳞（五）

怀思天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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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有个让各路神仙恨不得掐之而后快的坏习惯，那便是见着长者没皮没脸，不知怎么叫了便用老儿代替。

自她解释，老是亲近的称呼，便如，她若是唤君父为老爹时，南君脸上的笑容便如同盛放的娇花。而儿字则是拉近了年岁的隔阂，夸老人家年轻总是个万古不变的道理。

但说她此种解释被多少惨遭“老儿”摧残的老神仙们采纳，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话说回来，其实这宫中紫薇大帝向来是个不管事儿的主，可算是个吉祥物似的存在。只有天道诡变，四时不常等大事发生，才会匡正一二。但宫中的大会仍是要席于殿上，听众星主裁决凡几，给些个不痛不痒的意见。

紫薇老儿！我今日预备将我存的一次算命机会给了断了，你且听我一言？

于是十二星主本有条有理的商讨大会被风风火火的君澜结束了个措手不及。在一旁观摩的怀真与青华二人亦是稍有讶异。

这便是前几日我提到的不可说。青华眼神飘忽着如是道，不忘用折扇轻掩了面容。

怀真本只是怀了观摩学习的心思，好好听一听这星宫大会，没成想结束的如此之快，还见着了天界的风云人物霓裳君。

他这才看清了君澜的容貌。明明是个平凡女子的模样，但看她慵懒抱臂的模样，却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

自他被点为地仙以来，凡尘琐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只余几人几事萦绕心头。君澜这个名字便是如此。

青华眯了眯眼，偷瞄微怔的怀真以及那位不可说，约莫嗅到了那么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可。紫薇大帝言简意赅。

十二星主沉默着一拜，便各自归宫去了。君澜踱来踱去，终是等到了殿门轻闭。

我也……有困惑想解。

君澜听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循声望去，竟堪堪与这位仙君的视线撞上了。

那眼神包涵了许多君澜看不明的情绪，不是一向的嫌恶或是惧怕或是厌烦。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流露出的欣喜？

君澜摸了摸后脑勺，这位仙君，着月白长衫，瞧着中人之姿，仙气也不甚浓厚，神识更是寡淡，应不认识才对。

对视似乎只是一瞬息的错觉，这位仙君便侧颜转向了紫薇大帝。

这位仙君毋须多言，本座已为你释惑。

怀真微愣，今日之前并不曾见到过紫薇大帝，他又是何时为自己解惑？但既然君上有言，自是遵守。便稍稍颔首，退了一步之后便站定不动，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听听君澜的疑惑似的。

这人好生奇怪，不过君澜也不是一个扭捏之辈，便抛开了一瞬的杂思，踱步至一星主席，轻掀衣袍，正襟而坐，思忖着如何开口。

紫薇大帝倒是一点儿也不恼，阖目半倚在紫金座上，左手轻扶额角。他喜欢这种安静。

想来紫薇大帝也是知晓我的一些旧事，那我便开门见山了。

天帝三子砚笙在人界第十世的性情为何陡然生变，以致本能顺遂一生却成了战死沙场。私以为不止魔族作乱，命盘已定，本不该有变。

这，便是我的困惑。君澜眸光定定。

怀真站的不远，到时能清楚的瞧见她微红的眼眶，整个人的神息都与方才那个懒散模样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疑惑与自己有些个分毫联系。可他却是想不出，真是令人烦恼，对这位霓裳君的好奇也是更深一层。

紫薇大帝仍是阖目而坐，右手二指轻扣膝上衣缘。半晌悠悠道。

命盘虽定，变可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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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大帝：惊喜不，你唯一一次的机会已经用了！

怀真：不，你只是懒得动脑子……

凤凰：这里面有问题！说不定是前世问的……（被捂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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