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他,菲尼克斯。不管是那天差点把我弄死在墙边的人,还是不久前在后台跟着我的人,都是他。
好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在他的歌声响起不久后,台上果然出现了黑色的血肉在张牙舞爪。但是人群中却没有异样,我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旁边的欧凯龙。
“台上那些黑色的,在动的,是什么东西啊?”
“你说那些看起来像腐肉,眼球一样的东西吗?”欧凯龙转过头来看我。
她低头想了一下,回答到“好像叫‘黑海’,在演唱会出现是因为符合专辑的故事背景,特意弄的,不过我认为挺恶心的。”
听了她的话,我依旧没有放心,但又不好有太多的动作,于是我只能把注意力从歌手转移到歌曲本身上。
但不知道是因为心理暗示还是别的原因,本来悦耳的歌声变成了噪音,本来愉人的伴奏变成了闲言碎语。看着台上人的面貌,和他身旁的黑海,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吐出来,胃部的强烈反应让我脸色苍白。
岁笙注意到了我的不适,她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瞒不住的,而在场所有人中,我唯一敢信任的只有她们。我将那天在小巷里的事情;还有在后台里的事情;包括平空升起的海啸;我先前搜索的“主神”页面,都告诉了她们,我只隐瞒了一件事,就是梦和梦中的那个身影。
在我说完之后,我几乎不敢睁开眼。我想到了所有的坏的结果,接受审判,接受被说白日梦,接受所有的不理解,但是她们没有这样,就像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我获救了。
欧凯龙听完后释然一笑:“难怪你那会儿从后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我还以为我吓到你了呢。”
枳屿也紧跟着:“我听你说都觉得害怕,不管是真实还是幻觉,只要你感到不舒服,那咱们就走,天大地大还容不下咱们几个人吗?”
岁笙开玩笑说到:“就这?乐死我了,区区一个菲尼克斯,打不成还躲不成吗?不待在这里了!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打打游戏。不过你的经历和那些主角真像啊,我信你,走吧。”
我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泛起酸涩。
我们速度很快,收拾好东西后,就准备向门口走去,但就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本来扭动的黑海突然朝我飞过来。
岁笙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一边。台上的黑海也像活了一样分散开,朝体育馆四周蠕动。在场的观众注意到这一切后,尖叫着寻找出口。
“快!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叫了出租车!快!这边!”欧凯龙站在车边喊我们,我们连滚带爬上了车。
车子发动,刚才攻击我的黑海好像知道自己追不上,然后扭曲着爬上了体育馆的屋顶,支架被它腐蚀。里面的黑海顺着墙壁往外面爬,留下的粘液将所到之处变成了铁锈。
在无数人的蜂拥下,黑海全部向着体育馆上方蠕动,汇集到一起变得更大,将整个体育馆罩住,下一秒,体育馆塌了。
分裂开的石块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将还未逃离的人碾碎,鲜血从巨石下面流出,染红了一片天空。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呆呆的望向那里,身体突然脱力,我瘫倒在座位上,无法逃脱的宿命将我禁锢,而我的命运给无数无辜的人带来了不幸,我双眼空洞,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
一个人叫到“快!去警察局!武警或者刑警可以帮助我们!”
另一个人喊到“我打电话叫消防队!还有救护车!我报地址,司机你继续开往警察局!”
“……”
司机左转一下方向盘,右转一下方向盘,看起来比我们还慌张害怕,但他还是坚持把我们送到了警察局,连钱都没收就逃回了家。
我向一名刑警说明了情况,而她们又将我在体育馆说得事情说给了那名刑警。那名刑警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他依旧选择安抚我们的情绪。我知道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我让他出门自己看一下情况。百米开外的黑海让他马上跑了回来并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分神安慰我们说:“没事,保护人民是警察的责任,你们不用怕……”不知道电话的对面说了什么,他拿起枪和喇叭走出了外面。
“对面的生物禁止再前进一步!待在那里不许动!”
但毫无反应,黑海依旧向着我们这里爬行。那名警察见状,举起枪朝它射击,子弹离枪,将黑海的血肉打成四分五裂的肉糊,而落在地上的小眼球和肉糊,变成了一滩粘稠的液体,它们蠕动着,最后重新混合到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眼睛,盯着我。
我想起那个人之前说的话,他是杀不死的,生生不息。
而黑海的末端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形。渐渐的,外貌显现,是菲尼克斯。
正当局势恶劣之时,天上传来的声响,原来是那名警察先前的电话让上级调动了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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