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事急急跑出去,亲自去找,刚迈出府门口被迎面来的人撞倒了。
“梁管事,你跑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一阵柔和的声音响起。
梁管事听这声音,猛地抬头“北林啊,你可回来了!”
说着便起了身,拉着沐北林就往府内跑。
“哎,不是,你跑什么?!”沐北林一脸迷惑地就被拽着往府里跑。
“谈将军回来了,一回来就找你,小姐不知怎的,情况不太好,哎呦,一会儿你自己看吧!”梁管事气喘吁吁地说,“我这老骨…”
可沐北林却忽地放开了手,也不再往前走,只冷冷说了句:“蝶泪?治不了!”
说罢,转身要走。
“你怎么知道…梁管事忙拉回他,“哎不是,蝶泪解了,我跟你说不清楚!”
最后硬是把沐北林拉到了屋前。
“老爷,沐公子来了!沐公子来了!”
谈将军看见沐北林,忙让开了一条路,“北林,快,快看看淮冰!”
边说着便把沐北林拉到床前。
沐北林一看到榻上的淡淮冰,愣了,这分明就是中了蝶泪,梁管事在胡说什么。
可也没多想,医者的习惯便他快步走上前把脉,沐北林双眸复杂,这脉象不大对劲啊,若是蝶泪,已过了这些时日,也早该毒发身亡了。
但这分明就是蝶泪啊。
唯一确定的是,他没有解药,他救不了,且谈淮冰也定是活不过今日了。
他如实告诉了谈将军,并急急要往医城去——找顾枕衫。
他知道,除了涧云国,如今只有顾枕衫知晓如何救,即便时间来不及,也要弄明白怎么回事。
刚刚上马,沐北林便看到远处有一只纯蓝仙鹟向自己飞来,通体铜蓝色,那是霜末阁专有的信使,且为霜末阁主与青诏亭主专属。
他喃喃道:“蓝羽?这个时候阁主有什么事……”
沐北林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烦燥。
蓝羽停在他手中,轻轻地叫着,沐北林取下信,只见了三个字:不许救。
沐北林疑惑,却也不得不放下救人的念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调转马头回了谈府。
沐北林刚踏入屋门,便看到谈淮冰的手被谈将军紧紧握着,谈将军一语不发,可脸上分明有着泪痕。
而满屋的医者都低着头,婢女跪在地上,沐北林一下子就知道了,可没想到死神比他预想的来得更早。
他没说话,默默转身走了出去,望着头顶上那片辽阔的天空,心中有说不清的沉重。
他见过太多太多死去的人,多的是无能为力,多的是权力纵横,他也曾劝过自己世间生死各有其命。
可今日,这想法却劝不了自己了。
他不知道阁主要做什么,所做为何,也无权过问,也许世间的不由己就在此吧…
接下来的几日,谈将军依照谈淮冰的生前喜好办了丧礼,只是谈淮冰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让谈将军琢磨不透:长公主言而有信,解药不假。
解药不假,可为何毒性又会发作?谈将军的心中满是愧疚,当年没能护好夫人,如今女儿也离去了…
琛彦国皇帝自谈将军回府之日起,便暗中关注了,只是不明白其中经过,但也多多少少听得了些传言,只是,她不愿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自从将药方送到沈江冷手中后,顾枕衫便默默关注着沈江冷的动向,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前几日,才得知了谈淮冰的死讯,顾枕衫何等聪明,一猜便知道了那药用在了谈淮冰身上,他看着窗外刚刚冒芽的赤芍,忍不住叹了气:“最终还是有人因我而死……”他看着玩耍的白狐,不自觉出了神…
而此时的沈江冷正慵懒地躺在罗汉榻上,一副闲适姿态极
他本就生得好看,一双眼眸深邃如渊,令人看不透。冷峻的脸上却又有几分温柔,嘴角依稀可见的浅笑让人丝毫猜不出他就是那世人口中杀伐决断,狠厉无情的霜末阁主。
站在门边的古意真真是想不明白,这主子笑什么呢?太傻了太傻了!有失威严!
也只不过片刻,沈江冷便闭上了眼睛,这几日劳心劳神,跟着太子奔走,属实疲惫,他也真真是倦了……
古意看到沈江冷闭了眼睛,也才放下心来:都好几天没睡过觉了,还想去找四公主,也真是的,公主也不来看看公子!
时光飞逝,自谈淮冰死后,也便无大事发生了,可暗流依旧汹涌……
谈将军已经打算去找顾枕衫了,这次女儿的死,和上次中断的事他都需要亲自去询问一下。
而沈江冷也一直关注着谈将军的行踪,另外,也是时候去会一会琛彦皇帝了。
只不过,出乎意料沈江冷的是,日隐崖竟对谈淮冰一事全无动静,真不知道是彻底没了情分,还是——装的!
半个月前,叶近在知晓谈淮冰的死后,便想去询问雨归澄,若说不怀疑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可现在雨归澄是自己的妻子,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也觉得她断不是会做出如此之事的人。
但叶近想,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便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却没想到雨归澄先过来了,还带着一直奉命为谈淮冰解毒诊脉的沐钦钦。
雨归澄敲了一下门后就推门而入了,叶近抬眼,见来人是雨归澄,愣住了“公主这是…”
“叶近,有什么想问的便问,本公主做事光明磊落,容不得任何人私下猜忌!更容不得任何人对本公主有任何不信任”
雨归澄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可终究没发火。
沐钦钦都看呆了,终于有一个人能降得住这位殿下了,要是换做平常,那不得把半个宫的人都吓死了。
叶近了然,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原本的问题可又在此时问不出口了,许是知道她万万不可能害她了,问了也是无用了。
“我没什么想问的,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叶近重新拿起了书,将视线重新移到了书上,淡淡答道。
雨归澄心里压制的怒火和不痛快在听到这句话后全爆发了“叶近,你不要太过分了!解药我给了,后面的诊脉钦钦每日都去,你现在对我这种态度,是在怀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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