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近回过身来喊住了叶归逊,声音沉稳而有力。
谈淮冰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同意。
其实来时,她也希望他不同意的,这样,父亲心里便不会有那么大的遗憾,自己答应了前来,但结果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心里对父亲的愧疚也就得到了一点安慰。
而叶家主顿下了脚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儿子的性子。若是此刻他还不答应,那后果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色已晚,还请谈小姐暂且在此休息一晚,本家主和族中禀明,此事方可有定论。”叶归逊转头对一旁的婢女道,“温儿,带谈小姐去西院第三客房休息。”
“是,家主”温儿福身道,“谈姑娘,请随我来。”
“好…好…,有劳了。”谈淮冰跟着温儿,走之前看了一眼叶近,只是他仍背着身,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谈淮冰只好随着温儿走向西院,等待第二天的决定。
夜己深,月如弦,高悬黑夜之上,无尽悲寂,勾起众多思绪。
谈淮冰只觉心中压抑,坐在房中辗转反侧。因为蝶泪的原因,此刻浑身疼痛,若蚁食一般。
她艰难地开了房门,只想透一口气。
冷风拂过肌肤,仿佛镇痛一般,谈淮冰顿觉好了许多。
谈淮冰向后院花园走去。日隐崖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尽是依傍自然之景建成,并不亚于将军府的人工山水,反倒是多了几分自然的恣意。
正感慨着,谈淮冰的眼神刚从身旁的垂柳身上移开,就远远地看到二十多米处的凉亭里有一人饮酒,酒香独特,似醉似醒。
谈淮冰朝着凉亭方向走去,想讨一杯酒喝。
只是未曾想,到了亭前,谈淮冰才发现,那是——叶近!
同大堂见到的不同,虽是同一件衣服,此刻的他却把腰间玉带解了下来,宽松长袍直直垂落,墨发只以一簪挽起,慵懒却又孤独。
谈淮冰只驻足了几秒钟,便急急转身要走。
“别走…过来……陪陪我好吗?”叶近的声音略带沙哑,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为何。
“不…不了,我……”淡淮冰的思绪有些慌乱,仅存的一丝理性告诉她:不能答应。
谈淮冰看叶近没有说话,只是一心地品着酒,便也没有久留.。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道清冷却带着幽怨的声音响起“是松寒酒,不尝尝吗?”
谈淮冰的脚步顿住了。她知道松寒酒,这名字是她在尝过酒时思考而言的。
小雪时取下双龙松叶上的雪,待到雨水时取茶花花瓣上的水露。这便是松寒酒制作的独特之处。
入口清冷,有入寒冬之感,故谓之“松寒”。
初品之时,叶近便告诉过她“此酒性冷,不宜多饮”,只是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叶近酿松寒酒了。
谈淮冰立在原地,愣了好久。
“此时错过,以后怕是再也喝不到了。”
谈淮冰这才缓过神来,一时心急,竟匆匆走向亭子。
叶近听到了脚步声,却仍旧没有回头,似是料定了谈淮冰不会离开。
渐近的脚步声使叶近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谈淮冰在亭里方桌旁站定,拿起酒壶便往青玉盏里倒了酒,一饮而下。
叶近只抬头看着她,看穿了她的慌乱和不舍。
“怎么就喝不到了?!天下的酒多了去,会酿酒的也不只你一人,本小姐怎么就喝不到了……”谈淮冰的语气愤怒却带着哽咽,“你别以为……唔——”
话还未说完,谈淮冰便觉唇边温热,挡住了寒风,却也无法开口说话。
她睁开了刚才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却只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谈淮冰瞪大了眼睛,双手扶着叶近的胳膊,试图推开他。
她心里只认为是酒使叶近失去了原来内心下定的决心。
可她并不知,叶近自坐在那里起便只在闻酒香,只在她来的那一刻品了少许。
他,没有醉。
只是,谈淮冰越是挣扎,叶近拥的越紧,吻得越深。
只稍片刻,叶近便放开了,低头看着她,鼻尖低着谈淮冰的额头,一手揽着谈淮冰的腰肢,一手托着谈淮冰的头,原本随风飘动的青丝也被一齐禁锢了。
“酒不能那样喝,伤身。”叶近轻声道。
说话的气息洒落在谈淮冰的脸上,扰乱了呼吸,连心也一并乱了。
也许是这一份意乱情迷,使谈淮冰清醒了过来。
随即,一记清亮的耳光落在了叶近的脸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说罢,谈淮冰急急离开了凉亭。
谈淮冰这几日的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全涌了出来,蝶泪的毒性发作还未完全消退。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取了一般,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就这样瘫在叶近怀里。
到了屋中,叶近弯腰将谈淮冰轻轻放到了床榻上,抬眼便见谈淮冰哭红的眼睛和仍在不断下落的泪水。
他不禁在谈淮冰的眼旁落了一吻,带走了谈淮冰脸颊上几滴残留的泪水。
叶近的双手支撑在谈淮冰的身体两旁,
叶近并不在乎,他看着谈淮冰的背影,想起了刚刚她慌乱的样子,想起了白天大堂内她的眼泪,眸光不自觉的又软了几分。
叶近并未犹豫,使轻功落在了谈淮冰的身旁,跟上了她的脚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向西院客房走去。
谈淮冰的头埋在叶近的胸口“叶近,你……你放我下来……”已然泣不成声。
叶近看着怀里哭得颤抖的人儿,并未放下,只淡淡说了一句“哭吧,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没必要隐藏。”
这是叶近放在心里藏起来的宝贝,从未对任何人说出自己对她的心意,可认识他的人却又无一不知。
仅此一吻,便让叶近的自控力瞬间崩溃,叶近的吻又落了下来,由眼角下落到了谈淮冰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便向下游走,吻入颈间。
叶近的一只手仍撑着在床榻上,另一手却解开了谈淮冰的襟扣。
叶近的吻仿佛消减了蚁食之痛,但却带来了另一种酥麻的感觉。
叶近没有停止,谈淮冰锁骨清晰的弧度让叶近流连了许久,渐趋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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