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心下有了思量,冲着谢庭深和善地笑了笑。
他顺势就着鬼零的话说道:“遥光君,我这朋友不过是认错人才出手攻击,听闻你素来心善,想必也不会与他多加计较。如今他已是重伤,我们要个医药费,也不过分吧?”
通篇鬼扯,他也说得毫不心虚,仿佛煞有其事。
青年的面容瞧着温善,乌黑的眼眸底下是看似无辜的恶意,似一池湖水,表面清澈漂亮,底下全是淤泥。
那些路人在别人打起来时不见人影,现在又聚在一起纷纷评头论足。
“给点灵石让别人治伤又怎么了?别这么小气。”
“他可是受了重伤,你一点伤都没有,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给人家道个歉,付点灵石当赔偿,这事也就过了。”
鬼零还在靠着那边的树桩兀自坐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一已经为这副局面而感到得意了。
他笼在袖里的指尖百无聊赖地数着数,看看这一身霜雪的白衣剑修几秒钟会答应他的要求。
鬼一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对方必定会咬牙切齿内心恨不能撕了他,可表面还是得和善地把灵石递过来以示自己的宽厚大度。
他喜欢极了这些伪君子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又强忍着怒气装模作样,好似酷暑夏日里喝了一碗绿豆冰沙,又甜又凉爽畅快。
乌发白衣的剑修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嗓音如霜雪消融化成的水般清清淡淡地答道:“过分。”
你要灵石这件事,过分。
鬼一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他也道德绑架了别人不少次,只遇过两种情况,要么乖乖掏出灵石平息众怒,要么和他争论个脸红脖子粗到底谁对谁错,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他过分的,还是头一遭。
“怎么,遥光君被逐出宗门之后囊中羞涩,如今是一枚灵石也拿不出了?当日你弑父之时可曾想过今日?”鬼一那双眼恶意满满。
“他说什么?这是遥光君?!!!”
原本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们瞬间作鸟兽散开,鬼一暗唾了一口他们怎么这么怂,依旧坚守阵地,那双眼珠子牢牢盯着谢庭深,等着他心理防线崩溃。
然而他注定失望。
乌发白衣的剑修那只手依旧稳稳握住剑柄,一双琉璃眼眸平静如千古寒潭,不会为外物所动摇一分,他立于原地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众人丑陋的纷纷嚷嚷,眉眼显得极为好看。
人世喧嚣,鬼一却觉得自己在他眼中也不过一粒渺小尘埃,这人分明就在眼前,却好似疏离人于千里万里之外。
谢庭深轻声唤道:“摇光。”
鬼一当时躲在遮挡视线的林梢,没看见谢庭深对鬼零挥出的那一剑,直到现在他才见识到谢庭深自创的闻名遐迩的“摇光剑法”。
摇光在空中留下道道带有凌厉剑气的残影,直把众人逼得后退,剑意如一点雪穿过了千片树叶万片花丛,直指鬼一脖颈之间,留下一条鲜明的血线,所过之处,皆为荒芜。
只差一分,鬼一的脖颈就会被精准割开,温热的血肉触及冰冷的剑锋,当场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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