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话一直盘踞在左依柔脑海里,挥之不去。
太医说,城主的心脏供血不足问题是突然加重的。
在调理的情况下,还能加重,那就是有人在偷偷的改药或者加药?
回到府中,左依柔洗了把凉水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秋的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连风都带着些许刀子的感觉。
缩进冰冷的被窝,蜷缩成一团,感觉寒意还是从四面八方钻进来。明明那么困,眼睛闭的那么紧,为什么还是无法入睡。
城主临终前翕动的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
眼睛酸酸涩涩的感觉,她用力眨了几下,使眼球上能均匀分布一点泪水。
睡意终于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睡意的,还有一个梦。
梦里她在自己府中的院子里,而这院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炽热的火像是要吞噬了她,她很害怕,但是又逃不出去。
屋顶上站着一个女人,火光照亮了她的粉红色的罗裙和鲜红的裙尾。
屋顶上的女人仰着头在笑,笑声不大,还有几分娇羞之意。
天太黑了,那火光始终照不到那个女人的脸,她始终猜不到那个女人是谁。
那女人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笑意加深,“左依柔,还得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呢。”
那张脸很陌生,她完全不认识。
虽然那个女人在屋顶,但离她并不远,她想问她是谁,她大喊出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那女人勾了勾唇,笑着把手挽上了旁边一个黑衣男子的手臂。
那个男子也在看她。
她看清了那个男子的脸,觉得无比熟悉,但又无比的陌生,尤其是他的眼神,那么冰冷。他右手拿着一把剑,剑上的血正往下滴。
火圈越来越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小腹一阵疼痛,手心里也湿乎乎的一片,抬起一看,一手的血。
温热粘稠的血厚涂在她手心,她的大脑一片放空,好像突然坠入深海,她好像大口呼吸,可海水灌进她的口鼻,让她几乎窒息。她挣扎,但并不管用,她还是继续往下沉。强大的压力好像要把她单薄的身体压成纸片。
她猛的睁开眼睛,海水消失了,窒息感也消失了,而她正坐在床上。
头晕的要命,身下也有些湿乎乎的感觉,她心里一慌,却只是发现月信来了。
左依柔赤脚下地,“枝枝!”左依柔喊一声,但是并没有听到枝枝的回应。
“主子!”晚桃跑到床边,声音里无比焦急,“您怎么能这样就下床?外面冷。”
“晚桃,我……我来月信了。”左依柔支支吾吾的道。
晚桃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条月信带递给左依柔。
左依柔接过,走到屏风后,而晚桃就在床边,换下染血的被褥。
左依柔出来的时候,晚桃正在铺被褥。
“好困啊,晚桃,我睡了多久了?”
“啊,”晚桃抱着换下来的被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两个时辰吧。主子,您要是还没睡醒,就再睡一下吧,还早呢。”
“嗯。”左依柔应着,迷迷糊糊的爬到床上,“我就眯一会。”
晚桃新换的被褥是暖的,左依柔拥着被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依然又是梦,这梦好似循环播放一般,又是一片火海,而她被困在火海里,想逃逃不掉。
有万箭射向她,她在火海中央,已无处可逃。
眼睁睁看见箭射进她的肉体,却感觉不到疼痛。
火海又被深海代替,她在海里挣扎,却越陷越深。
海水那么冰,冻的她腿脚发麻。
岸上有一个人,是方才那屋顶上那陌生女子挽着的人,他在岸上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沉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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