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古镇幽幽。
落花镇里新开了一家胭脂铺,老板是外乡人,长了一张笑脸,很是讨喜,就是是个男人,却非要卖胭脂。我们的故事从这里讲起。
1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落花镇的一户人家娶了个漂亮媳妇,新妇进门的那天,沿街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胭脂铺的老板也站在门口,看拥挤着的人们,不禁感慨:“可真热闹啊!”
新招的伙计正忙前忙后,听得老板的话,分了点神,回他:
“那可不,我们镇啊娶媳妇的人必定要抬着花轿在镇里绕一圈,新郎还会到姻缘树下为他和新娘子求一根红线绑在姻缘树上,象征姻缘美满。”
伙计抽空瞟了一眼,不免羡慕的道:
“看这家敲敲打打如此热闹,想必一定很满意这门婚事,也不知我何时能娶上一个媳妇啊!”
老板听得津津有味,没成想这里的习俗这么有意思,轻声笑道:
“你嘛,我看悬了哈哈哈,不过幸福美满嘛,倒是……呵。”
不知看到了什么,老板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嘴角还带着一抹嘲笑。
伙计正背对他,还以为老板在挤兑他,刚来时自然不敢顶嘴,相处几日了,也知道老板是个悠闲的性子,此刻不免不满的嘟囔着:
“老板!别以为是伙计就没脾气!”
对于这种外强中干的家伙,男子只轻飘飘的道:“你说什么?”
似笑非笑的,伙计最怕这种语气了,连忙起身往后堂跑,还得落下几句解释:“我...我想起来还没把货搬出来!老板我先去了啊!”
老板连看都不看,只专注看着消失在巷口的轿子。
许久,才转身回了铺子,脸上的神情隐在阴影中,莫名多了几分诡异。
他自柜子中取出一盒勾着金边镂花纹的胭脂,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瞧了一眼很快放下,愉悦的眯着眼睛,让那张本来就很讨喜的脸变得更温和愉悦。
然而人的相貌是具有欺诈性的,皮囊下面的人心是什么颜色的,谁也不知道。
他喃喃自语道:“再过不久就能开张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2
严卿儿是落花镇里数一数二的美女,最是经典的江南女子颜色,一双杏眸秋水潋滟,让人看了就软了心肠,生出无限怜惜。
今日出嫁,嫁的是自小订亲的书生林奕轩,两人郎才女貌,谁都说再般配不过了,严卿儿也这么想,涂了红妆的脸上带着女子的娇羞,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于是自婚后,林奕轩也是与她好生温存了几日。
然没过多久书生便要回书院,新妇不舍,也不能强留,只能恋恋不舍的送别了夫君,谁知,自己婆婆却登时翻脸,对着她诸多不满,再无新婚时的好脾气。
严卿儿自此早起晚睡,每日劳作,下地绣花,好生忙碌,将将几日,便如枯萎的花朵,十分憔悴。
好不容易熬到林奕轩休沐,失了颜色的她再提不起书生心里的风花雪月,至于调和婆媳关系,那更是没有。
婆婆是念着给家里找一个帮忙打杂的劳力,丈夫一心只闻读书声。至于几近于无的公公,忙着赚钱,哪里会管女人的事。
好好的娇娘渐渐的变成黄脸婆,知道的人心道可惜,再多的便没了。谁家不是这样过,失了颜色还更安分,省的遭人惦记。
这世道对女人本就不公平,严卿儿本想就这样忍了,可谁知还出现了一个千金。
千金是书院先生的千金,而且算不是突然出现,只是闹着要来串门。两人虽没有像她一样和林奕轩自小认识,但也是在书院里相处了一年半载了。她那相公还一口一个师妹,千金回他带着娇嗔的师哥。
严卿儿一阵反胃,顿时吐了出来,惹得千金花容失色,而她的丈夫冷眼旁观,颇觉丢人,自然不理。还是婆婆担心给千金落下不好的印象,装装样子的请了大夫,这一诊,倒是个好消息,严卿儿有了。
新婚半年,聚少离多,总归是有了。严卿儿松了一口气,这回婆婆不会骂她了吧。她这样期待着,可终究是希望落空了。
而今有了千金,谁还管她,连自己夫君都不见喜色。显然觉得多了一口人是多了一个麻烦。
可能如何,慢慢熬呗,新妇这般想,双手抚摸着肚子,目光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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