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九年入冬的第一天,白雪从远处的铃鹿山一路延伸到了皇宫,镶之宫墙,碎碎琼芳——瑞雪兆丰年,民间百姓具是一派安乐之景。
皇宫内的氛围却格外紧张。
沉默的站在椒房殿外,望着里里外外守候的三层侍卫和殿内忽明忽暗的烛火,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呼出白气遮掩下的表情晦暗不清。
约莫四五个时辰前,艾草颤颤巍巍的闯进内室,将她摇了起来,未等陆瑾彧将起床气宣泄出来,就对上一双已然红肿的、全是惊慌的眼睛:“公主,公主,出大事了,皇后她……”
“……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叫您进去。”崇文帝身边的大太监盛公公小心翼翼的唤她,陆瑾彧在心里长长的感叹一番,面上不显,抬步走了进去。
空气里全都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着中药的咸海带的焦味,令人难以忍受。
早已等候两边的嬷嬷为她掀开帘子,入目是一块极为熟悉的龙凤雕羊白玉,垂在慎刑司特有的黑红夹杂长袍边。陆瑾彧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往里,内室,恭恭敬敬的对着床边明黄的身影福身道:“太清见过父皇,母后。”
“不必多礼,扶盛。快过来看看你母后。”
陆瑾宸抽抽涕涕的挪开身子,陆瑾彧凑上去——血腥味猛地扑来,格外浓烈。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往日凌厉的双眸此时蒙着一层黄色,看到她,稍稍动了动眼珠,全当招呼。
“母后……”陆瑾彧突然起身,面向崇文帝跪下,干脆利落,掷地有声:“母后中毒一事,绝非偶然,必有小人从中作乱,危害母后凤体,儿臣恳请父皇严查凶手!”
太子陆谨安,临清公主陆瑾宸紧随其后。崇文帝先是长叹一声,尔后正色,厉声道:“这是自然。在朕的眼皮子下,竟有猖狂之人加害于皇后,不可饶恕!盛华!”
“奴才在!陛下息怒!”盛华跪地,作一副惶恐之样,他身后,格外高大俊朗的男人单膝跪地:“臣何望延,拜见陛下,太子殿下。陛下息怒。臣慎刑司定会严查到底,缉拿凶手,不负皇恩浩荡!”
“何爱卿的能力有目共睹,朕十分放心。朕限你十日之内,缉拿凶手!”
“臣领旨,必不辱命!”
崇文帝轻轻的哼了一声,挥手让何望延下去,又对太子说:“盛儿,你且随何大人去,配合何大人了解情况。”
说罢又扭头对陆瑾彧姐妹说:“你们倒也不必太过伤心,太医已禀明,皇后所中之毒名月似红,伤亏气血,索性摄入量少,并无大碍。”
一边宽慰,一边流泪,一番折腾,待陆瑾彧出宫门,已是晌午时分。
艾草跪坐在马车一边,犹豫良久出声:“公主,您可是担心……”
察觉到艾草想要说什么的春庭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留下艾草委委屈屈的呜咽声,陆瑾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小艾草呀,你怎么就这么傻的可爱呢?小春庭,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不必这么拘着,把我们小艾草急坏了。”
听闻公主打趣,春庭默默的收回手,反而是艾草不干了,嘟着嘴道:“那我不是关心公主吗?我哪里傻……”
“你哪儿哪儿都傻。”春庭无语,颇为嫌弃。
陆瑾彧沉闷了半上午的心情这才重新放明。
差使艾草去东街买八宝鸭的空当,春庭随陆瑾彧一路入了书房后的暗室,才收了一路的提心吊胆,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想法?”
陆瑾彧坐在主位,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突然笑了起来,擦着泪花的眼角泛红,昏黄的灯光下,明艳不可方物。
“母后这一手牌当真打的是稀烂。全当这宫里上下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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