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温季睡着之后温颖依旧像往常一般叹着气出了房门。她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时日无多,这些日子以来她越发憔悴。
蓝曦臣:温姑娘,我家叔父有事想要找姑娘解惑。
温颖:稍等片刻。
温颖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她敛去伤情,面部僵硬打开了房门。
温颖:义父……
温颖迟疑片刻,最终拿定主意不情不愿喊了蓝启仁义父。
蓝启仁:孩子,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吗?
温颖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蓝启仁:你若不愿意说……
温颖:是我性子桀骜,当年我与父亲大吵一架,我赌气离家,却在半路上遭遇邪祟攻击,我学艺不精,很快便不敌,危急时刻父亲挺身而出将我救下。那日邪祟颇多,我父女二人寡不敌众。最后父亲为救我被那些邪祟震碎金丹。
温颖说这些话时情绪并无太大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一生的痛。
她不止一次后悔过为什么那天要跑出去,为什么偏偏会在那天遇到那些东西,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和她大吵一架的父亲看到她有危险时还会奋不顾身的替她挡那一掌。
她原以为温季会好起来,她一日又一日苦读医书,她也曾听说过魏无羡重新结丹。她什么都试过了,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蓝忘机听到温颖这样说,他下意识的朝着魏无羡看去。他后背一股凉意油然而生。
魏无羡没有办法重新结丹吗?
温颖只是摇了摇头。
温颖:一个人一生只能结一次丹……
他们都沉默了,因为这是事实,无法因人力挽回的事实。
温颖:其实刚开始父亲身体还好,后来那被震碎的金丹碎片随着他每日习武,修剑而游走到身体各个部位。等我们发现时他只能躺到床上,不能活动了。
他们从不曾听说过这些,而且仙门中只有江晚吟与魏无羡承受过失去金丹的痛苦。他们一人是被化丹,而一人是自愿剖丹,还从未听说金丹被震碎的情况。
温宁: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像阿姐那样……
温颖:阿宁,你无需自责,这些日子若不是你,我父亲早就不行了……
温颖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温宁听后更觉自责。
温季的卧室传来了声响,众人连忙进去查看。
温季:阿颖,我知自己大限将至,我只担心你……待我驾鹤西去,你便跟着你义父去云深不知处,切莫再使小性子了……阿宁与你多年不见,可你们到底是姐弟,日后还是要常走动的好……阿颖,当年之事阿爹也有错,阿爹从未怪过你。 阿爹已经将自己的墓穴选好了,你也看过了,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温季已经看到他那些老友在隔空向他招手,他伸出自己的手去碰那空中虚无缥缈的灵魂。
温颖:阿爹放心,孩儿会听话的……
蓝启仁也向温季做保证,只要有他在一日温颖就不会受欺负。
温季当然相信他,这些老友里,他最相信的便是蓝启仁,因为只有他从年少到如今一如既往的古板。
温季:原本还想着与你再手谈一局,弹棋一定是多年未碰,若我赢了胜之不武……阿颖的弹棋虽上面的台面,但也是我手把手教的,日后若有机会就让她代替我以棋会友,就当弥补缺憾吧……
温季最后又看了一眼站在这屋里的孩子,这都是那些老友们的孩子,他如今看一眼,到了那边也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温季没有熬到下一顿药的时间便撒手人寰了。
温颖很平静,平静的异常。可此时无人敢打扰她。他们默默关上了房门,留下温颖和她的父亲做最后的道别。
温颖按照她与温季说好的那样,将他埋在了温氏祖坟旁。
那一日她褪去红衣,披麻戴孝。那一日她在坟前跪了许久,可始终为落一滴泪。夕阳西下,她还像平常一般招待着魏无羡他们一行人,就连她父亲的饭菜她都准备好了。这一日好像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蓝启仁接到云深不知处传讯纸蝶。将蓝曦臣与温宁留下后带着蓝忘机与魏无羡急急忙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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