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栀拉住林怀舒的手，抱歉地笑笑，道“本来说好一起赏花的，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得过去看看。不若这样，你去我院子里等我，可好？”

“知栀，我可以跟着你吗？我难得出来一回，不想在院子里呆着了。而且…我有点好奇你们说的表小姐和玫瑰海棠。”

末了，林怀舒又飞快地补了一句，“要是不方便或者有什么妨碍的话就算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恩芙都发话了，我岂有不应的道理？”

“知栀你少拿我开玩笑”，林怀舒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表小姐和玫瑰海棠是怎么回事啊？”

沈栀轻轻捏了下林怀舒的脸，随即拉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吧。她是我舅舅家的女儿，才来了没几日。说是要暂住几天，具体的我也不知。她喊我表姐，家里的下人都管她叫表小姐。”

“至于这玫瑰海棠，是开春的时候空竹托人从江南寻来的名贵花种。祖母在它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才养活的，娇贵着哩。”

“那她这下可完了，捅了大祸娄子，在这府里还怎么待的下去？”

“可她毕竟不是府里的小姐，她犯了事，只会让母亲难堪。若是罚她，于我舅舅脸上无光，可要是不罚她，就难免要落人口舌，且祖母那一关也过不了。”

“她要是个明事理的，就该主动领罚，也省的两家都难办。”

“但愿吧”，沈栀暗自摇头，她若是能明事理也不会被舅舅送到这儿来了。

原本围作一团的婢子、小厮见沈栀来了，忙散开来行礼，“大小姐，林小姐。”

人群散开，便露出那林怀舒心心念念的表小姐的“真容”来。

林怀舒看了一眼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这表小姐长得倒是清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可身上这件桃红色勾着绣花的衣裳式样有些繁杂，堆砌过多，看起来活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尤其是插在发丝里那朵花，粉色的花心，金色的花瓣，边缘稍稍带点卷，还犯着薄薄的浅蓝色。单看花确实是朵好花，足够让人眼前一亮，拍手称奇。

可是这身衣裳再配上这朵花，鲜艳的有些过头了，竟显出几分俗气来。

念着她毕竟是沈栀的表妹，礼节还是要作全的。林怀舒朝她行了个礼，道：“林怀舒”

姚婉容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礼，将敷衍演绎到了极致。

“你……”林怀舒作为林家的娇娇女，任谁也不曾这样怠慢过她，更何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她当即便发作，最终看在沈栀的面子上强忍了下来。

姚婉容朝沈栀走了几步，又转了个圈，问道，“表姐，我好看吗？”

沈栀看着姚婉容头上的玫瑰海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多好的花，真是可惜了。这要是让祖母看见，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花……”

林怀舒：！！！好看？睁眼说瞎话！

姚婉容撩了下头发，“这花配我也就差了那么一点吧 ”

林怀舒：？？？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接。你可别糟蹋那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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