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话说你这竹林不错啊”，白锦元笑得无比揶揄，“只不过配你可惜了，反倒是与本公子风流倜傥的气质十分相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依我看，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我脸皮厚？就你这嘴，也就只有本公子还愿意理你，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李焕溪抬脚踹他，“我稀罕你？来这儿干嘛，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滚。”

白锦元侧身躲过，“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不是君子，我不仅动手，我还会动刀。”

白锦元：……

“ 我没事儿不能找你？就你这样儿，将来连个媳妇也娶不上。”

“用不着你操心”，李焕溪想起肃帝的一番说辞，蓦地笑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咯。”

“有情况啊！”白锦元“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挡住半张脸，露出贼兮兮的眉眼，“说来听听。”

李焕溪坐在石凳上，为自己倒了盏茶，“方才我进宫面圣，肃帝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女子，还让我在祭月的宫宴上找找有没有合眼缘的。”

“啧啧啧”，白锦元咂舌，“这老狐狸何时这么关心你了？恐怕憋了一肚子坏水儿，等着出招呢。”

“出招？”李焕溪像是听到什么稀奇事儿，“嗤，他能出什么招？左不过利用我对付他那几个好儿子罢了。于我，又能算得上是多大的祸事？”

“说的也是，不过——”，白锦元猛地往前一倾，捞起李焕溪的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向后一翻，坐在亭子的护栏上，笑得满面春风，十分欠打。

李焕溪拿起杯子掷向白锦元，“我好不容易冷好的水，倒叫你捡了个便宜。”

白锦元接住杯子，笑得格外猖狂，“谁叫你不给我倒的，小爷我等你这么久，早就渴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啊。”

“茶就在这儿，你是没长眼还是缺胳膊少腿了，自己不能倒？再说，我可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

“切”，白锦元翻了他一眼，“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简直能噎死个人。这要是哪个姑娘被老狐狸指给你，才真是倒了大霉。”

李焕溪捏了捏眉心，“我看你是成心来给我找不痛快的。”

“诶，此言差矣”，白锦元掐着嗓子，装腔作势道：“焕兄何出此言呐，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小人？”李焕溪气极反笑，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白锦元看着李焕溪脸上阴测测得笑容，连忙摆手，陪笑道：“这不是许久未见，想同你开个玩笑高兴高兴嘛。”

接着他话锋一转，半是玩味，半是认真，道：“肃帝年纪大了，心思也越来越重，往后这京城啊，有的是热闹看。”

“只要烧不到自己身上，自然是希望火势越大越好，最后能教其他人都烧死，自己好坐享其成。谁不想要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且等着看吧，有趣的事儿都在后边儿等着呢。”

“你说，这京城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多久么？”李焕溪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花纹，兀自笑了，“这要看他们还沉不沉得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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